再者，他现在连这傻大汉都打不过，更别提道子了。

铺天盖地剑气席卷而来，江凡退无可退，瞳孔骤然收缩！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来临，这一刻，他除了干看，没有任何应对之法。

尖锐的冰渣刺入皮肤，彻骨寒冷将脑海冻僵，顷刻间，浑身血流，僵直在地。

剑气直逼，生死危难之际，江凡脑子里只剩下肩上的黑棺。

“黑棺救我！”

随着一声轰鸣，剑气瞬间将江凡淹没，爆炸声惊天动地，恐怖剑光将整个比武场覆盖。

场外弟子摇头哂笑，和他们想的一样，江凡的确是一个没有实力的凡人。

仅此而已

“本以为能亲眼看见一场旷世之战，亲眼目睹道子的风采，怎想这么快就结束了，让一个凡人来争夺道子之位，这不是在戏弄我等？”

“浪费时间，这样的阿猫阿狗也能上人皇比武台，掌教想要做什么？”

陈圣东感应到江凡生命气息犹存，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

比武场有规矩，除非一方主动认输，否则——不死不休。

光影消逝后，江凡遍体鳞伤的身躯显露而出，只见他浑身上下都被血液包裹，脚下一滩殷红的血潭，半跪在地，呼吸微弱。

只见他死死的抱着棺椁，眼球被血液浸没，艰难得维持正常呼吸。

“还能站着？”陈圣东颇感意外，刚刚那一招，他只用了五成实力，虽然对方是个凡人，但他还是报以尊敬。

对一个敢于战斗之人的尊敬。

按常理而言，江凡确实扛不住，可他有黑棺这样的逆天宝物帮助，为他挡住了九成九威势。

就是这百分之一的威能，便险些致其于死地。

“早点结束吧，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快把这废物杀了，磨蹭什么？”

陈圣东看了一眼掌教方向，看到他点头后，慢慢拿起巨剑，踱步向前。

江凡也看了一眼姜谪仙，发现他此时还和往常一样，面色平静，双眸深邃，让人看不出他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黑棺保得住我一次，保不住下一次。”江凡自嘲一笑。

他早就猜到结局会是这样，只不过没猜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彻底，这么惨。

是啊，萤火怎能与皓月争辉？凡人又怎能与修士争锋？

江凡视线一片模糊，眼中的世界变成了血红色。

朦胧间，能看见陈圣东的身影。

上方的陈玄道看了姜谪仙一眼，发现他此刻并不紧张，也没有要喊停的意思。

他想，江凡若是身死，姜谪仙是否会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为避免祸端，还是小心为妙。

“前辈，我想此战到此为止吧，江凡已无再战之力，再打下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姜谪仙摇了摇头：“继续。”

陈玄道听着他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心中暗叹。

该来的总是会来，怎么都躲不掉。

比武台上，随着陈圣东慢慢走近，江凡整颗心凉了一半，彻底绝望。

刹那间！他想起了家乡的大水牛，闻到了乡间的野花花香。

如果没遇到师尊，或许他还和以往一样，无忧无虑。

可是……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吗？

“起来——”

脑海中陡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江凡抬头望去，只见师尊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这种眼神，他唯独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