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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嘬了嘬烟嘴,最后一口烟抽完。
正当我踩起油门准备离开别墅区时,一只手突然扒住了车门。
我吓一跳急忙踩死刹车,巨大的惯性差点让我的脑袋和方向盘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一张黑瘦黑瘦的脸突兀从副驾驶车窗探进来:“师傅,渔乐山庄去不去?”
我心说你他娘的不要命了,赶个车至于吗?等会儿,哪?渔乐山庄?
“是丰县那个渔乐山庄?”
“是的。”
“150直接走。”
莫名其妙就接了个长途单,我的脸立即多云转晴,挤出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脸说道:“最便宜了。”
那人果真也不砍价,拉开车门就坐了上来,我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在原地留下一股青烟。
50公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不消一个小时就到。
我调转车头又往回赶,在离市区还有十公里的路程时,天空突然下起雨,道路变得湿滑。
我索性摇下车窗点了支烟慢慢开,烟还没抽完,车子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随后发出一声巨响,彻底趴窝了。
我有个兄弟叫胖子,这台二手车就是我和胖子合伙买来跑车的,我跑白天,他跑晚上,美名其曰:物尽其用,说到底还是穷闹的。
当初花三万块买来的时候,老板胸脯拍的砰砰响:无事故无泡水,包你再开十年都没问题。
临走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搞的我真以为捡到便宜了。
开了几天才知道,这哪里是“二手车”,都不知道过了多少人的手。
三天一小修,十天一大修,就差没供起来了,老板当时哪里是舍不得这台车,分明是舍不得我和胖子这两个冤大头。
胖子还在市里等我回去交班,我赶紧给他打了电话:“胖子,老伙计又罢工了。”那头的胖子听了也是郁闷不已:“我说是不是你小子技术有问题啊,怎么回回都是坏在你手上。”
“胖子,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绝对不能质疑我的开车技术。”我声音提高两度回道。
“你可拉倒吧,这月再不赚点钱要喝西北风了。”
“行了,我看看发动机什么情况。”
边说着边下了车,三月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不知道哪个“砖家”说这两天有暖气流南下的。
我一溜小跑跑到车前打开引擎盖,一股呛人的白烟冒出。
“不行了不行了,冒白烟了,一会儿我给那个黑了良心的老板打电话。”
胖子听我这么说,知道晚上是跑不成车了 ,就问我晚上有什么安排,我说天这么冷不如去吃火锅吧。
一说到吃胖子来劲了,说:“步行街开了家串串香,不如我们去那吃吧。”
“贵不贵啊,你知道哥们袋里除了缺钱还是缺钱。”
“吃不穷你!”胖子没好气说道。
“行吧,7点钟那里集合,把酒点上,晚上喝两杯。”
“成。”
风携着雨打在身上,凉的直透心底,我打了个哆嗦挂完电话赶紧跑回车里,又给卖车老板去了个电话,对方一个劲的道歉赔礼,我也不好再发作,让他赶紧联系拖车过来,眼看天就要黑了。
正说着,我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副驾驶地毯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的店老板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老弟啊,哥哥怎么会坑你啊,这车我也是受害者啊。”
我不愿再听他扯淡“行了,赶紧安排拖车过来。”
挂了电话,我俯身过去捡起那样东西,原来是一个黑色的腰包,今天坐过这台车的人少说也有十七八个,也不知道是谁落在这里的。
我拉开腰包的拉链,试图找到失主的信息,结果却大失所望。
包里只有一张泛黄的似乎是皮质的东西,拿在手上软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东西,既没有身份信息,也没有电话卡片。
我打开“黄皮”,发现上面画了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和几座峰峦,中间有个类似山洞模样的标记,边上标注着“鳯凰”二字,是张地图。
也不知道失主是从哪个地摊淘来的东西,应该没什么用,总不可能真是藏宝图吧...
我闻了闻拿“黄皮”的手,一股腐朽中带着膻味的臭扑鼻而来,熏的我差点当场离世,当下打定主意,这东西有人来找,我就把东西还给人家,要是没人找,过几天就扔了。
我胡乱把“黄皮”塞回腰包,丢进了扶手箱不再管它。
等我紧赶慢赶到了约定的火锅店时,已经七点过半,老远就瞧见翘首以盼的胖子。
胖子看到我终于赶来,赶紧起身给我挥手示意,生怕我看不到。
他倒是忘了,就他那一米八五高,一百八十多斤的块头,放在茫茫人海中也是醒目的存在啊。
“老刘,你总算来了!害的胖哥我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