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哥,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后悔啊,几年前,就不该和那些炸金花和推牌九的人接触。”
“我也后悔,可是已经犯下的错,已经造成的后果改变不了。我就是那种看起来很风光,其实痛不欲生的人。香江路边卖小吃的人,都要比吕家二公子幸福。”
吕汉申这么说话,我不觉得意外。
萧琴说过,吕汉申有个哥哥,名字叫吕汉良,有个妹妹,名字叫吕汉琪。
同时还有堂兄弟,堂姐妹,在家族后辈之中,吕汉申地位最低。
“申哥,你找我有什么想法,想利用我寻找野玫瑰?”
我单刀直入问了出来,吕汉申明显更焦虑了。
恐怕他心里想的是,如果知道你是欧阳子豪的结拜兄弟,我就不会来家里找你了。
“见过她吗?”
吕汉申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摆在了我面前。
这女人看起来刚二十岁,容貌娇美,身姿婀娜,从照片看不出化装的痕迹。
如果真是顶级的化装高手,化装之后站到我面前,都未必能认出来,要比剧组里年轻女人扮演老太太更神奇。
照片女人展现的容颜,和刘采妮似乎没有任何共同点。
“没见过,挺漂亮的,也挺有年代感的。”
“八十年代中期拍的照片。”
吕汉申很谨慎,并没有说出具体的年月。
他迟疑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推牌九的画面。
“这三个女人,有没有眼熟的?”
吕汉申直勾勾盯着我,看似平和的眼神里却有着愤怒的烈焰。
因为就是照片里的三个女人,做局用千术赢走了他的巨款,改变了他的人生,同时也改变了吕氏集团这艘大船的方向。
“都不认识,没见过。按照年代推算,现在这三位都四十多岁了,跟我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她就是千王猴子的门生野玫瑰,她用美人计勾引我入局,让我堕入情网,让我输掉巨款,让我痛不欲生,几乎变成了行尸走肉……”
吕汉申用指头点了一下爆炸头,身姿丰盈的女孩,刚才的单人照就是她,只是发型和着装不同。
这让我忽然想到了一首电音歌曲,可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这女孩的站姿,似乎要举起麦克风唱歌,那种活力四射的感觉容易让男人走火入魔。
“申哥,这么说来,你和野玫瑰有过?”
“当年,一次醉酒后,我和野玫瑰稀里糊涂发生了,可当我醒来,野玫瑰已经不见了。当时,我已经输掉了巨款,损失惨烈。野玫瑰愿意在失踪前把身体给我,那么她对我一定有感情。”
“申哥,真佩服你的艳福,这女孩太漂亮了,不是庸俗的那种美,而是扣人心弦的美。我如果是你,一定会谅解了她。”
其实我想到的是,如果有过,那么会不会是穿上衣服以后不认识,但是去掉衣服以后记得某些细节?
刘采妮后背上有小指头肚大小的清淡胎记,照片里爆炸头,花衬衫,喇叭裤的靓丽女孩,应该也有。
“申哥,你是大咖,我心里很崇拜你,可现在我都不知道该跟你怎么沟通了,我真不认识。”
我让自已变得无奈而烦躁。
“武松,不好意思,是我影响了你的心情。”
吕汉申先装起了四个人推牌九画面的照片,然后指着女孩的单人照,非常认真的重复表达:“她的名字叫秋海棠,名号是野玫瑰,千王猴子的门生,当年她三次做局,联合另外两个女人,赢走了我上亿美金,让我变成了败家子和赌徒,改变了我的人生!如果你能在京城找到她,我给你1亿美金!她终究还是爱我的,她告诉我的名字不是假的,东北漠河,真有个女孩名字叫秋海棠,原来家在漠河舞厅附近,是个孤儿,后来失踪了。”
我笑呵呵看着吕汉申,我感觉吕汉申癫狂的状态,如果真找到了当年的女孩,大概率给她绞肉机待遇。
“虽然我家里没有1亿美金,但也不怎么缺钱,国内货币来说,几千万钞票随便就能拿出来。我的父亲武保顺和京城唐九州是莫逆之交,想赚钱,路子非常多。欧阳子豪愿意与我结拜,其实也是欧阳家在推波助澜,看重的是我家里和唐九州的交情。”
我提到了场面上的大人物唐九州。
就算欧阳峰这等级别的大佬,在唐九州面前也必须低调几分。
效果出来了,吕汉申已经被震撼了。
“申哥,我可以帮你留意照片里的人,但你不能打扰我的生活,更不能难为我。否则,我和子豪随便一个,都有胆量在香江之外某些地方,干死你!如果你忽然不见了,吕氏家族不一定很在乎,因为吕氏家族枝繁叶茂,你并不突出,甚至地位很低。”
我必须这么说话。
尤罡提醒过我,必要情况下给吕汉申放话必须够狠。
“武松,你严重了,我来京城是为了找人,不想闹事。如果找到了秋海棠,就可以再续情缘,了却了心愿,不枉此生啊。当年被做局输钱的往事,我早就释然了,心里没有愤恨,只有怀念。”
“申哥,这是你自已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过就是在京城生活,比较喜欢玩牌的人,而你,忽然就冒出来了。”
我这般言语,让吕汉申很是尴尬。
“玩了这么几年,你输还是赢?”
“总体来看,输掉接近500万。”
“如果你想学习千术,我可以指点你。出千的道理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想成为顶级老千,难度非常高。手法和技巧不过关,一辈子都成不了顶级老千,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父母提醒过我,玩牌要提防老千,但是自已不要研究千术,因为很多厉害的老千都倒霉了。”我更放心了,吕汉申研究了多少年的千术,可他的水平也就那样,在萧琴家里他就没发现有老千,而且不止一个。这种人,活该被做局。
“你的父母也是很有意思的人,就没劝过你戒赌?”吕汉申似笑非笑看着我。
“怎么没劝过,打过我多少回了,甚至把我关到楼房地下室,不让出门……”
我欲言又止,就好像不愿意提起狼狈的往事。
接下来无话可谈,冷场了三分钟,吕汉申带着保镖离开了。
我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点燃烟回忆自已说过的话,以及自已在两张照片上看到的人。
野玫瑰果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合。
从照片来看,野玫瑰组合至少应该是三个人。
可至今吕汉申还没有这个觉悟,因为他中毒至深。
吕汉申认准了这个女人就是野玫瑰,名字叫秋海棠。
尤罡提醒过我,除非自已遇到了危险,否则吕汉申来过之后,也先不要给他打电话,不要联系欧阳家。
我克制了试图拨电话沟通的冲动,看着QQ里花初夏的头像,我心里暖流弥散。
我给花初夏发了个笑脸,花初夏立马给我回了一个笑脸。
就像是小时候捉迷藏,我发现了她,她也发现了我。
我发了一个哭泣的图片,花初夏立马也发了一个哭泣的图片。
就像是小时候一起淘气,我被妈妈揍了,她也被妈妈揍了。
花初夏发来了视频请求,我快速接通了。
镜头里,花初夏杏仁眸子忽闪着,仔细看着我。
“武松,原来你没哭啊,我还以为你被人欺负了,我都心疼了呢。”
“小花,没人欺负我,你呢,今天淘气了吗?”
“今天我很乖,很安静的待在茶庄里,用彩纸叠小星星。”
花初夏手里抓着塑料小瓶,在镜头晃了晃,“看到了吗,里面的小星星都是我亲手叠的,等元旦那天见了面,你送我烤鸭和12片银杏叶,我送你小饺子和小星星。”
视频半个多小时,我开始陪着花初夏玩跑跑卡丁车。
不管我跑第几,花初夏都开着卡丁车跟在后面。
我先沉淀了内心的凌乱与迷茫,享受我和小花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