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瑶吓得赶紧拦在宋敛跟前,不敢置信地看向骆首辅,“爹,你做什么?”
骆首辅怒不可遏,指着宋敛看向女儿,“要不是为了他,你能闯下今日的大祸?”
“我……”
骆瑶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已无可辩驳。
她的确是头脑一热为了宋敛。
可她想要的,不过是定北王妃不再追究过往恩怨,宋敛能堂堂正正在盛京挺直腰板做人。
就算宋敛曾经背叛过沈家,那沈家最后又没有损失,反而因祸得福攀上了定北王府。
她想要终结这件事,让所有人都重新过上各自的生活,她有什么错?
骆首辅脸色铁青。
他一贯溺爱这个小女儿,溺爱得有些过了头。
以至于当初骆瑶相中宋敛,在他跟前百般撒娇非宋敛不要的时候,尽管知道宋敛一身污名,骆首辅还是应允了。
原本想着,女儿不过是图个新鲜劲,等腻了就会把这小白脸一脚踹开。
没成想,她胆子大到竟然敢把定北王妃邀请到府上来,设圈套想让定北王妃亲口洗白宋敛。
结果偷鸡不成,反倒把他这个当爹的也拉下了水。
怒归怒,骆首辅倒还不至于昏了头。
他舍不得打小女儿,自然只能把怒火撒向宋敛这个罪魁祸首。
宋敛本就伤重未愈,来骆家已经耗费了许多精力。
再被骆首辅这么一打,清瘦单薄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骆瑶回头一把扶住他,声音带着哭腔,“宋大哥,你怎么样,没事儿吧?疼不疼?”
当初的骆瑶,的确是因为宋敛的与众不同觉得新鲜所以去求了她爹。
可是后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一颗心都丢在了宋敛身上。
哪怕是宋敛每次看她时淡漠疏离的眼神,亦或者对她毫无怜香惜玉的话语,都让她喜欢得紧。
她也知道自已面对宋敛时,什么贵女的骄傲和自尊,差不多都没了。
可就是控制不住那份情感。
她始终相信,自已终有一日能感化他,改变他,甚至是驯服他。
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宋敛轻轻挣脱骆瑶的手,看向骆首辅。
“首辅大人的怒火,我能理解,但如今不是问责的时候。如果今日没办法把这件事处理妥当,明日早朝,都察院的御史们必定会借题发挥,大肆攻讦首辅大人。到那时,可就不好收场了。”
骆首辅打了这一巴掌,气也消散了大半。
他当然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捂住那些御史的嘴,不让他们去朝堂上乱喷。
当下听到宋敛的话,骆首辅斜睨着他,“这么说来,你有法子堵住都察院御史们的嘴?”
本来他给自已找个什么样的女婿,那是他自已的家事,与外人无关,更与朝堂无关。
可偏偏好死不死的,被定北王妃来了那么一嘴,意在暗示他身为内阁之首,却误导年幼的小皇帝指皂为白,颠倒是非。
这句话一旦传到太后耳朵里,就算骆家不被问罪,太后也一定会对他生出疑心。
骆首辅在官场熬了几十年才总算坐到了这个位置。
为了保住乌纱,他甚至连毒杀儿子的真凶都能放弃追查。
怎么能让个出身商贾的小妇人来动摇他的根基?
越想越气,骆首辅的老脸又阴沉了几分。
宋敛颔首,“有办法,只是需要首辅大人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