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认了是真的，魏老爷高兴得茶都多喝了一壶。

魏夫人看向儿子儿媳，“承胤，翩翩，你们俩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此事？”

满屋子的吃饭人，就他俩反应最平静。

魏潜道：“太后娘娘特地安排宋敛去户部守银库，想也知道是为了利用什么都不清楚的宋敛查国库亏空的真相，如今查出来是骆首辅，不足为奇。”

沈同甫惊叹，“让宋敛去查骆家，最后亲手扳倒自已的靠山，太后娘娘果然手段了得。”

沈翩翩下意识看了一眼沈同甫，附和道：“是啊，太后娘娘很厉害。”

吃完饭，沈时聿陪着沈翩翩，送了沈同甫一程。

沈翩翩很舍不得他，“爹爹不能在京城多留些时日吗？”

沈同甫揉揉她脑袋，“生意都在江南，我这个商会会长离开太久，会出乱子的，囡囡乖啊，等下次有空，爹爹再入京看你。”

又叮嘱沈时聿，“时聿，你想好了要住在魏家？”

沈时聿道：“王爷说的不无道理，我若一个人住得远了，万一宋敛趁机做点什么，会拖累大家的。”

沈同甫点点头，“反正宅子我已经给你买好了，钥匙在你手上，你想过去，随时都行。但有一点，不管住在哪，都得帮我照顾好囡囡。”

“嗯，儿子明白。”

临分别前，沈翩翩把沈同甫单独请到一旁，问他，“爹爹，我上次请您帮我查一查十一年前王爷在江南养病的事，有结果了吗？”

沈同甫说查到了。

“十一年前，魏潜确实在江南养过病，还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就奇怪了。”沈翩翩皱起眉头，“那时候的魏家虽然不如现在有权有势，但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他们家嫡少爷在江南养病，我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沈同甫目光微闪，“兴许是你太小了，很多事记不住也正常。”

“那也不应该啊。”沈翩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因为魏潜书房里的画，有好几张是她大概五岁多的时候。

有在乌篷船上的，有她捧着荷花笑得很开心的。

每一处的细节，都像是魏潜亲临现场，而不是臆想出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一定见过魏潜。

可是，为什么她的记忆里什么都没有？

“爹爹，我小时候是不是脑袋受过伤忘了些事？”

沈翩翩想起宋敛就是因为脑袋受伤，失去了记忆，七年以后才记起来。

沈同甫垂下眼皮，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再次揉揉她的脑袋，“没有，囡囡一直都很康健，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

“那算了。”

沈翩翩想着，就算她见过魏潜，可能当时真的太小了，长大了又一直没有交集，所以自然而然就给忘了。

……

坐上出城的马车后，沈同甫靠在侧壁上心事重重。

当年沈宅起火，顾书黎出事以后，沈翩翩大受打击，精神上出了点问题。

顾毫因此特地在姑苏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照顾她。

后来有一次，沈同甫和顾毫在书房谈话，期间无意中提到了沈翩翩非他亲生。

这件事，让前来书房找爹的小翩翩听到了，当场大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