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礼结束后，百官和命妇散去。

萧允申独自留在了灵殿里，望着已经盖棺的金丝楠木棺椁，面色黯然。

高公公不敢打扰，一直留在灵殿外等候。

一炷香的时辰后，萧允申才推门出来。

高公公低声道：“陛下，帝师在外面。”

萧允申一愣，“帝师？”

如今特殊时期，宫里上下都在忙活太后的身后事，萧允申直到现在还没真正与母后给他钦点的老师见过面。

收了情绪，萧允申走出灵殿大门，果然看到沈时聿站在宫道上。

“微臣沈时聿，参见陛下。”沈时聿上前来，跪地行礼。

萧允申抬手，“帝师既然是朕的老师，往后在朕面前便直接免了跪礼，不必再行此大礼。”

因着沈翩翩的关系，萧允申对她的兄长自然而然也就少了几分警惕和戒备。

沈时聿谢恩起身。

萧允申问他，“帝师特地等在这里，是有事找朕？”

沈时聿道：“没有特别的事，只是想留下来，陪皇上说说话。”

这话听得萧允申心里格外舒坦。

难得有人来见他，不是为了烦闷的政务，而只是想陪陪他。

“也好。”萧允申指了指前面，“那帝师陪朕走走吧。”

沈时聿颔首，抬步跟上了萧允申。

俩人没有提太后，也没有提国事，只是聊起了各自的兴趣爱好。

大概是年龄相差不大的原因，萧允申发现他和沈时聿很有共同话题。

在一些私人的兴趣上，沈时聿也很能跟他产生共鸣，而不像尚书房的大学士们那般沉闷无趣。

一番细聊下来，他对沈时聿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临别时，萧允申还特地让沈时聿改天有空再入宫来找他。

陪伴皇上左右本来就是沈时聿的职责，哪敢有空再来。

“微臣明日定会准时入宫。”

——

离开皇城，沈时聿坐上了自已的马车。

他习惯在车上看书，所以侧壁上设有可以放书本的暗格。

马车启程后，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按动机括，准备取书。

眼前突然银光一闪。

发觉不对的时候，沈时聿的手臂已经扎入了一根银针。

顿时一股酸麻感席卷而来。

车夫有问题。

沈时聿懊恼于自已的疏漏，上车前竟然忘了仔细检查一番，让人钻了空子。

可银针上显然有毒，已经容不得他再思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