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翩听得出来,姚芳语是在试探自已为何要帮她。
既然如此,若是扯谎,势必会加重姚芳语的防备心。
沈翩翩索性坦然道:“没什么,只是想从夫人这儿打听打听摄政王此人。”
姚芳语曾经与萧景同相识,她就算不是最了解萧景同的人,自已起码也能从她这里得知一些细节,从而根据细节揣摩个大概。
姚芳语眼底露出一丝为难。
在她开口之际,沈翩翩先一步道:“倘若夫人是想告诉我你不知道,那这些话就免了。”
姚芳语忙道:“我不是不知道,而是看不透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她仔细想过了,虽然摄政王妃和定北王妃都是有目的地来找她。
但摄政王妃想让她去送命,而定北王妃却是实实在在帮了她。
既然无以为报,那么对方想知道什么,她便说什么好了。
沈翩翩挑眉,“此话怎讲?”
姚芳语垂下眼皮,“五年前先帝下旨赐婚,让他娶和亲公主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我另嫁,他另娶。”
“我那时很难过,可这毕竟是两国联姻的大事,儿女私情必须让步。”
“于是等家里人给我相看以后,我便与阳宁伯世子赵廷定了亲。”
说到这里,姚芳语的手指一根根攥紧起来。
“我本以为,我们是约定好了各自安好的。可就在我大婚当天,我的夫君赵廷中了毒,而这毒,正是他的人下的。”
这一点沈翩翩是真没想到,她继续询问,“摄政王为何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姚芳语的眼底含了泪花,“我只知道从那时候起,赵家就开始家道中落,而我的夫君因为身体原因,至今都没能与我圆房。”
“那他来找过你?”
“没有。”姚芳语道:“这五年,我们从来不在私底下见面。”
沈翩翩不禁感慨,“你口中的摄政王,与世人印象中宽以待人足智多谋的摄政王,似乎有些出入。”
姚芳语自嘲地笑了笑,“以前我眼中的他,正是如今百姓眼中的他,以至于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我才突然发现,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也完完全全看不透他。”
“上次我们夫妻去古玩铺子之所以不带下人,是因为我们府上有他的线人。真是讽刺,我想为我的夫君治病,都得偷偷摸摸,怕被他发现。”
沈翩翩分析道:“他给赵世子下毒,让赵世子无法碰你,莫非是占有欲作祟,他真的如摄政王妃所说,想找机会把你从阳宁伯府带走?”
姚芳语听笑了,看着沈翩翩,“五年前约定好之后,我就从来没去纠缠过他,可他一剂毒药,却毁了我的夫君,毁了我的幸福,这种男人的爱,王妃你敢要吗?”
沈翩翩摇头。
她想到了宋敛。
那个人若是还活着,八成与萧景同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