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同出宫后，去了一趟城郊庄子。

天气寒凉，庄子上的下人给姚芳语添了新衣，她刚更衣完毕，坐在桌前抄写佛经。

手腕上的镣铐始终紧紧锁着，好似已经跟她融为一体，被身后巨大的佛祖金身静默注视着。

萧景同进来时，看到的仅仅是一个纤巧婀娜的背影。

熟悉的撒花上袄，下身十二幅马面裙裙摆上烟霞纹一针一线勾勒精致，

萧景同心底莫名生出一股躁意，沉着脸脱口而出，“上官……”

姚芳语忽然回过头。

萧景同在看清她的面容后，心底一震，下意识后退半步，问她，“你这身衣裳从哪来的？”

姚芳语觉得莫名其妙，“下人送来的时候说是王爷精挑细选的，怎么，有问题？”

闻言，萧景同面上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神色。

给姚芳语做的衣裳，料子是他亲自选的，款式也是他要求的。

可为何做出来，竟是上官韵常穿的那几身？

这个女人，死了都还纠缠他。

萧景同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迈步离开屋子，顺着密道回到摄政王府书房，径直去往灵堂。

下人告诉他，入殓师正在给王妃上妆，等大殓完毕，就该盖棺了。

“盖棺”两个字，像是一记闷锤，狠狠敲在萧景同身上。

他这才后知后觉，那个女人真的死了。

他没有等来她的认错和服软，没再看到她哭着求饶。

她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