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子跑回车里,拎了两瓶今年新出厂的飞天茅台。
他还勤快地帮大家倒满了杯子。
三叔半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小战啊,你在京城跟你姐姐呢,还是回泺南了?”
熊战笑道,“俺姐和外甥狗子,都跟我去泺南了,就住在我老板家里,我现在跟着老板到处跑,过几天还去香江呢!”
三叔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这么说,你现在做生意了,做的什么生意?靠谱不?”
熊战道,“这话怎么说的,当然靠谱了,我们做的正经古董生意,在京城还有店面呢。”
三叔皱眉道,“古董,那些破瓶子破罐儿,不就是古董?咱村里也有人来收,他们连破桌子椅子都要,就是给钱太少了,要不然我把你爷留下的那张罗汉床就卖了。”
熊战道,“俺爷就留下这点念想,你还要买了,多缺钱啊,家里遇到事了?”
三叔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弟妹又有了,这不,不敢回来吗,怕被拉了去做手术,可生归生,生下来以后罚款得交啊,要不然不给上户口啊!
这不我和你婶子现在恨不得砸锅卖铁凑钱呢,你弟也拼命干活,你弟妹挺着个大肚子,还帮人家洗衣做饭呢,难啊!”
自从十年前实行基本国策之后,这种罚款就见风长,一开始只是几百,到了二十一世纪甚至到了几万、十几万,要是不交麻烦大了。
熊战恍然大悟,伸手去摸衣兜,“三叔,需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三叔伸出三根手指,“我听说王家村那边有人罚了三千,咱们这边估计也少不了,可咱是庄稼人家,又没别的进项,凑三千块难啊。”
他说着滋喽一口酒,灌进去小半杯,嘴角上挂着晦涩难懂的笑容,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