榨好的草莓汁和适量黄油,起酥粉都顺利加入面粉,师傅反复叮嘱许岁辞用搅拌器将面粉糊和匀。
许岁辞两只手不断忙活,还探头探首观望陈燧进行到哪一步。
陈燧专心致志的模样居然很帅,浓墨剑眉微蹙,一双眼专注认真,竟瞧出些深情款款的意味。
他的手很大,是所有渣攻中最宽厚的,不停往金属盆中加面粉倒牛奶再加面粉,不知究竟想做什么甜品,竟糅合了一大盆面。
一定是想做个大东西。
我不能输。
许岁辞立刻调整攻略,也往自己的面盆里加了三大勺面粉。
师傅狐疑道,“你不是想做饼干吗?这些面粉过量了。”
许岁辞解释,“做饼干太小气了,老师,我想做蛋糕,最好是三层的。”
师傅无奈叹气,“为什么不早说呢?起酥粉都加进去了,不能烤蛋糕胚了。”
倒掉又好可惜。
许岁辞瞬间露出哀求状水汪汪大眼睛,“师傅救命啊,输人不输阵,我等着追老婆啊~”后半句没敢大声说出口。
趁师傅陷入某种思考的空档。
陈燧居然往面盆里倒了五包牛奶和十勺面粉,撸起袖子拼命揉搓到飞起。
四周的千金小姐们缓缓聚拢过去,将陈帅哥围得快要水泄不通,只能依稀看见他高大的身影在晃动,脸上挂起灿烂的微笑,露出银白的八颗牙齿。
笑得那个贱呦!
许岁辞啧啧想,陈燧估计想做个大大大......家伙。
我绝不能输。
抄起面勺,准备继续加入更多面粉。
料理师傅慌张摁紧他激动的手臂,“好好好了,你准备用这一洗澡盆的面浆烤一架坦克都够了。”
许岁辞嘿嘿也笑,“师傅,在甜品界有没有什么看起来很大超级气派,你教我做一个呗。”
时间飞逝。
陈燧在一众女孩子们七手八脚的教导声中,最终成功烤制出了一盒姜饼人。
他的处男大作啊!
用透明包装袋盛放好饼干,连同红丝绒盒子一并装进礼品袋内。
许岁辞肩膀上扛着一块井盖大的簿圆盘,上面堆放着十二层高的泡芙塔,一小步接一小步谨慎挪过来。
“你这是打算祭祀祖先?”陈燧觉得好丢人,无论如何都不想跟某个人一起走。
许岁辞生怕自身嚣张的气场吹倒泡芙塔,竭力小声呐呐,“大不大,就问你大不大,哇哈哈哈哈~可是你的大家伙呢?”
陈燧立刻明白他的争强好胜用错了地方,噗嗤冷笑,“礼物才是送礼的重中之重,整那些个花里胡哨的没用。”
其实刚才他看许岁辞摩拳擦掌的仿佛要大干一场,从不服输的个性使得陈燧也险些烤制一架坦克出来。
被女孩子们及时遏制住了。
两人一起去找白烨,陈燧刻意走得慢一些才能配合某人的蜗速,假如自己不管不顾跑在前面,许岁辞一定会着急得把泡芙塔摔地上。
他偷窥许岁辞挺认真的,每一颗泡芙都揉得一般大小,小手确实很灵巧,挤奶油的表情温柔乖顺,精雕细琢的眉眼不似个男人,尤其聚精会神的凝视着什么还真有那么一点招人喜欢。
其实许岁辞这个人确实很奇妙,前两天穿条花裤衩趴在别墅房顶晒得跟非洲鸡一样,晚上回来红着眼睛说皮肤痒痒的,刺痛极了。
陈燧猜绝对是表演给白烨看的,装可怜的惯犯,要不然为什么白烨只冲他发火,说自己冷漠无情。
陈燧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亲自出门到医药公司买了一大罐进口芦荟胶,连夜叫许岁辞涂抹上,还专门冻了一宿的冰块,丢给他弄成冰包做肌肤冰敷。
情敌能友善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陈燧再看一旁的许岁辞。
这家伙的皮肤修复能力也忒强了,今天居然又变回白白嫩嫩的状态,可能天生黑色素少,所以眼珠子才是清澈的琥珀色。
许岁辞猫一般弓着腰,扛起一块甜气肆意的甜品,迎向众人羡慕的目光小碎步走着。
陈燧提议,“要不然你把盘子顶在头上,也能走快一点。”
许岁辞目视前方,“不要,我顶在头上走,你没准给我吹飞啦。”
“我手段有那么脏,别说得跟你似的!”陈燧皱眉,“我是嫌弃你走得太慢,怕白烨等急了,要不然我给你端着,你亲自盯着我会不会给你吹飞啦!”
“不要!”许岁辞意志坚定不可摧毁,“你端怀里一张嘴,把我塔尖儿给吃了怎么办?”
陈燧想,我是个好人,不然这孩子我一脚能踢飞了。
两人吵吵嚷嚷走了一截路,快走到快餐车面前,异常的氛围迅速引起两人的注意。
原本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鹤望兰,居然坐在快餐车提供的转椅上,翘起嚣张的二郎腿,一副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表情。
他的胸口衣领敞开三块纽扣,锁骨上滴淌着淡蓝色的液体痕迹,可他自己绝不会动手擦拭,因为他在用眼神发飙。
鹤望兰身后站着十几个便服伴学都神情慌促,仿佛主人的愠怒已经如同雷暴骤雨一般,劈打在每个人的心坎。
而能惹到活阎王的人则一脸煞白,手里攥着滴淌酒液的空酒杯,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般直面校霸的冷漠。
白烨啊,我老婆!
该死的。
许岁辞随即紧张起来。
他耗费体力劳力智力就是不想让白烨跟任何一个渣攻在学院里有交集,避免摩擦摩擦生热。
怎么没盯紧的一阵功夫,就跟最难缠的浪子攻碰上了。
许岁辞一定睛。
不止一个。
在白烨的另一边幽然地站着另外一个颀长身影。
萧倦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