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子笑着道:“薛将军慢走。”
薛冲点头,出了后院。
“张大,都弄好没?”三娘问。
张大嗯了一声,很快就把一个大木头桶拿来了。
这是无味馆的一些厨余。
吴婶子家在城外的村子里有地,也有几间屋子,索性就养着两头猪,她就隔几日来拿一次。也不白拿,年底猪杀了以后下水和蹄子都给三娘,还送十斤肉。
反正厨余又没用,但是喂猪有这些可吃的不错。
吴婶子的儿子就在外头,从小门里把这一大桶弄走。
吴婶子不着急,就坐着说话:“你说这燕京城里如今也是邪门儿了。总出事呢。”
“又出事了?”三娘一边洗了一盘子葡萄放在俩人中间示意吴婶子吃,一边问。
“可不是么!哎你说,就这几天,我听说后街上有个人不见了。他媳妇急的什么似得,就找不到人。就跟没有这人一样。他家还花钱托关系,城门口也问过了,就不见出去过,后来说有人看见去梁河上了。”
“那地方……嗨。”吴婶子不屑的很。
“可就算是去了那,也得有个影子吧?愣是没有。我听说不光这一家,有那么几个了。都是男人不见了。”
三娘点头:“别是,这梁河上,来了什么漂亮的姑娘?勾着人流连忘返了?”
“呸,这些狐媚子。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不回家了吧?这可好几天了。”吴婶子道。
“那只能等,报官了没?”三娘问。
“报官了,就是只有人看见是往那去,却不知谁家。官府也不好明火执仗的查。”
三娘点头,两个人就着闲话,吃了葡萄。
吴婶子就走了。
长生忙完了过来坐下:“就那东西吞了吧?真是邪门,那东西什么都吃?”
连人带魂儿都没了。真是厉害了。
三娘啧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可管不了。
夜微凉。
楚昭从客栈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忽然下雨了。
于是就叫小厮去拿伞,他自已反倒是淋着小雨溜达起来。
他来燕京城也三个月了,正是要起程回去了。
楚昭是个生意人,这次来,也是带来一些货物。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小雨夹杂薄雾,倒是很有些意思。天气也不冷,他就这么走着。
情不自禁的,就走到了梁河边上。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歌声,十分的委婉动听。
楚昭不是个好色的人,他十五岁时候喜欢自已的通房丫头,就死活要娶她。
家中人不许,他宁愿拼着被自已的爹打的皮开肉绽。
说好的亲也死活不肯接受。
硬是带着那女子离开府里单过。
十年过去了,他也终于混出头,虽说没能再走科举路子,但是他本身就喜欢做生意。
如今日子过的不错。
十年来,那女子给他生了两个女儿,他都视作珍宝。
心里一心一意只想着妻子。
可此时,他眼神中失去了颜色,倒是情不自禁,顺着这歌声走去。
小厮是没再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