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看着那已经快要消散的魂魄轻轻挑眉。
先把他丢进了一个小瓷瓶里养着去了。
那石碑就直接埋在后院合欢树下头。麻雀一家就住树上,黄猫如今也会爬上去睡觉,就这么着吧。
到底还是长生,一边嫌弃一边还给黄猫树下放了个躺椅。
“这猫是个懒货,能指望它乐意天天上树去么?”
三娘失笑,摇摇头没管了。
倒是黄猫感动的不行,追着长生蹭。
被张大拎着丢一边去了,嫌弃。
第二天的时候,那鬼魂就恢复了些神智。
他说自已叫张解,是南朝人。
“南朝?距今快有千年了。”薛冲道。
“千年?已经千年了?”张解大惊:“那……那你们可认识我啊?”
薛冲摇头:“恕我孤陋寡闻,不曾听过你的大名。”
“你们这些庶民,没听过也是正常的。在朝的,行商的,肯定都知道我!”张解大言不惭。
薛冲没好意思说,我以前还真就是个在朝的。我娘子行商的,都没听过呢。
大概是见大家态度一般,那张解不高兴了:“我乃翁山居士!你们当真没听过?”
“你是干什么的?”三娘问。
“你这妇人!长得这般貌美,却不学无术!我的字,都是万金难求!”
三娘嘴角一抽:“好,我问你,你怎么死的?怎么附着在石碑上过了一千年?”
说到了这个,张解就愤怒起来:“家有不贤之妻!便是败家根源!我是被那毒妇害死的!”
絮絮叨叨半天,就这么一句话。
三娘真是想不管,可这鬼魂住石碑里,虽然时间久了,也会消散。
可没消散之前,石碑被三娘弄走了,这就是因果。不管就不好。
只要这鬼魂一天没消散,就算是那几个小崽子抢了他的机缘。
所以不管是不成了。
可这鬼魂明显有点糊涂了,指望自已,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他口中的毒妇王氏,应该就是他的妻子。
要是说,是她害死了这个鬼魂,那她说不定还没有投胎。
于是,三娘叫来了新来的马面。
马面应了,就回去找了。
不过一会就回来:“这新余张解,确实娶妻王氏。不过这王氏不曾背负人命,活到七十八岁,寿终正寝,早就轮回了几次了。倒是这厮,糊里糊涂,三娘你直接看他生平吧。”
三娘点头:“我是想看,不过他疯魔了,怕看的不清楚。既如此,你借我一个生平镜吧。”
马面忙奉上:“三娘用就是了。”
三娘于是开始搜那张解生平。
只要用了马面的生平镜,就不会有错。
很快,就看到了一千年前的新余张解。
张解家祖上曾是富商,极其富裕,富甲一方的那一种。
到了张解他爹这里,因他爹和两个叔叔身子都不大好,竟是三门只有一个张解这个独苗。
家里人宠爱的什么似得。
虽说叔父们也过继了孩子的,可终究不如他。
张解打小聪慧,几岁大就能读诗经了。
家里人宠爱,更觉得是面上有光。
请了先生来家里教导,先生也夸张解是个天才。
反正就是谁都夸。
张解十四岁那一年,他祖父过世了,家业就落在他父亲身上。
叔父们因为没嫡亲子嗣,也不是长子,所以继承的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