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她再也承受不住，狠狠跌落在地，晕了过去。
随着画面的转移，剥皮怪的脸暴露在众人眼前。
看清脸庞的后，众人震惊当场。
君无垢望着光幕中那张每日都会出现的脸，浑身血液倒退，脚底发寒。
方才挑衅他的修士，此刻也很震惊，“竟、这剥皮怪竟是白染！”
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下面。
只见白染暴露身份后，非但没跑，继续拿起了弯刀，动作娴熟的剥下了少女脸皮。
众人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胆子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
白染却神色淡定，将君倾的长剑扔掉，把自已的弯刀塞到君倾手中，给她戴上了鬼怪面具。
又在少女身上划了几刀，把君倾放到了少女跟前，做出两人打斗的痕迹。
做完这些，她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朝昏迷的君倾诡谲的笑了。
“君倾，这回我看君无垢还怎么袒护你！”
说罢，她便直接离开。
三更到来，打更的人发现了巷子里这一幕，吓得尖叫逃跑，吵醒了村里的人。
没过一会儿，所有人拿着锄头、镰刀等，冲了过来，将君倾当场捉拿。
第二天，君无垢也到达村里。
白染看他来了，红着眼眶急慌慌的冲了过去。
“夫君，我没想到剥皮怪会是君倾的，若我知晓，我一定不会让她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的！”
君无垢一听，朝前方望去，就看到君倾浑身是伤，尤其肩膀伤口，皮肉绽开，十分可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君无垢询问。
打更的村民立马冲出来解释了昨晚看到的场景。
他毕竟是怕了，说的时候声音哆哆嗦嗦，反倒说不太清楚。
可其他人并不想听这些，好不容易找到了罪魁祸首，只想处决了君倾。
“你的弟子残害百姓将近数十名，手段残忍，如今你来了，就给我们这些死去亲人的，讨个公道！”
君无垢眉头紧蹙，走上前用灵力催使君倾转醒。
君倾痛苦的睁开眼，见是君无垢来了，赶紧道，“剥皮怪是白染！”
闻言，一旁的白染直接遮脸哭了出来。
“君倾，我待你不薄，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为何要污蔑我？”
听到她的声音，君倾浑身一颤，怒道，
“我是说真的，昨晚我听到有人呼救，上前查看，与她搏斗了几回合，好不容易拍下她脸上面具，才发现剥皮怪是她……”
“你说的可是这个面具？”一名宗门弟子将鬼怪面具扔到地上。
君倾连连点头，“是。”
宗门弟子鄙夷的望着她，“面具是戴在你身上的，剥皮的兵器也在你手上，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还敢冤枉师母，君倾，你不配当师父的徒弟！”
君倾闻言，脸色煞白。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白染，白染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她只能焦急的看向君无垢，“我说的都是真的。”
君无垢冷冷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白染？”
“我……”
君倾沉默了。
她没有证据，连带着白染的兵器，如今还扔在她的旁边。
君无垢见状，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
“君倾，你真是令本君太失望了！”
言罢，他看向愤怒的村民，沉声道，“是本君没能教导好宗门弟子，让君倾犯下弥天大错，本君今日便处决了她，给死去的无辜百姓，一个交代！”
他说着，直接拔出了佩剑，毫不犹豫的朝君倾脖子砍去。
白染见状，一把抱住了君无垢，“夫君，求你饶她一命，她毕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啊，是妾身没教导好君倾，才让她犯下弥天大错，若帝君真要一命抵一命，妾身愿为她受罚。”
白染说完，朝一旁看热闹的君瑶使了个眼色。
君瑶见状，假惺惺开口，“是呀父亲，君倾妹妹这次的确做的过分，但罪不至死呀，求父亲饶过君倾妹妹一命吧。”
别的跟君倾相处不错的弟子，也不忍心她就此毙命，纷纷求情。
君无垢看着跪下的一众弟子，又看向愤怒的村民们，突然挥剑，瞬间砍下了君倾的脖子。
光幕外，众人诧然，纷纷看向君无垢。
君无垢望着光幕中的画面，难得有些尴尬。
“没杀，障眼法。”
众人为君倾松了口气，就见画面又是一转。
阴森冰冷的寒潭之中，君倾被玄铁链锁着。
身上的伤口因为环境寒冷，已经彻底凝固。
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很轻，带着血水的衣服黏在身上，看起来狼狈无比。
昏暗的幽光下，一袭红衣的白染走了过来。
君倾看到她，不甘的攥紧了手，怒目瞪视。
“怎么，想朝我发火？”
白染扫了眼她的处境，走上前，伸出手按在了她肩膀的伤口上。
君倾疼的用力咬紧了牙关，冷汗直冒。
白染却觉得不够，笑着将手指用力往里按，直到君倾忍不住痛呼出声，才肯罢休。
“君倾啊，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
她望着君倾的眼睛，自言自语道，“我最讨厌你这双眼睛，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固执，可那又如何，还不是为我所用。”
她摸着自已的脸皮，笑意盈盈，“你被关寒潭三年，我这脸皮也正好可以用三年，等你出来后那，我就继续剥人皮，继续栽赃给你，到时候我神功大成，可就不会帮你求情咯。”
她说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呢，如果你跪着求我救你，我还是能考虑再次为你求情的。”
君倾望着面前面若蛇蝎的女人，咬牙切齿，“你做梦！”
“呵！不识好歹，你有种就死在寒潭，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白染说完狠话，急匆匆的拂袖离开。
回到屋内，她对着镜子，从头皮位置，一点点剥下了自已的脸皮。
只见那张血淋淋的脸上，只能看见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血肉之处，还有不少白色的蠕虫在动。
接近着，她从盒子里拿出另一张脸皮，仔细贴上，再描眉上妆，变成了跟白染更为相似的模样，对着镜子搔首弄姿。
光幕外，君无垢见到这一幕，胃部翻涌。
想到自已日日夜夜面对的竟是这样一张丑陋无比的脸，他就无法再直视白染。
众人那见过这么一出换皮场景，纷纷感叹。
“我就记得白染以前没那么像红潇女仙，没想到是经过换皮才长成这般。帝君，你和白染相处多年，难道就没看出过端倪吗？”
君无垢语塞，他同白染之间，算不得亲密。
要不是因为她的脸，他可能都不会娶白染。
“你们就别为难帝君了，这女人做事如此小心，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呢？倒是君倾，一次次被冤枉，我看了都觉得心疼。”
“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君倾都快死了。”
君无垢望着光幕中的白染，闭了闭眼。
再睁开，全是冷漠。
他与白染之间的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想到白染，他心又有不甘，好在光幕中，出现了君瑶的身影，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君瑶和白染神似，如今越长越像那个人，倒是可以成为他新的寄托。
不，现在就是唯一的寄托了。
看来他做的没有错，君瑶就是他的唯一，是他付出一切也要保护的人。
他这么多年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君无垢内心自我安慰着，没等他高兴太久，就看到君瑶径直入了白染的屋内。
此时白染正低头对着另一张脸皮描画着，看君瑶来了，朝她招招手。
“瑶瑶，你过来。”
君瑶走了过去，看到桌上的脸皮，非但不害怕，反而惊喜道。
“这次的脸更像了！”
白染点点头，笑着道，“等这次换完脸，你父亲一定会更加疼爱你，到时候你我两人联手，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我们的地位了。”
君瑶听完喜不自胜，拉着白染催促，“快，帮我把新的换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父亲的反应了。”
“急什么，还差一点就描好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光幕外围观众人惊叹连连。
方才调侃君无垢的修士脸上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这、这……要不都说帝君好福气，这一个妻子一个女儿，为了讨帝君的欢心，不惜忍受剥皮之苦……”
听到这话，君无垢脸瞬间黑沉，扫了眼画面中的君瑶，解释道。
“瑶瑶向来听白染的话，说不定是被威胁的。”
这张脸也是假的又怎么样，哪怕君瑶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他也会把这木偶好好珍藏，倾尽一切地保护它不被破坏，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寄托了啊……
众人看着君无垢，纷纷露出嘲意。
他们本以为君无垢是个多风光霁月之人，如今君倾的记忆看下来，不过和白落尘是同一种人罢了。
众人这么想，可君无垢却不这么认为，还为君瑶说话。
“瑶瑶即便不换脸，长得不像白染，我也会好好疼爱她，更何况瑶瑶还觉醒了千年难遇的凤骨，有这样的天赋，她又何必做出这种事，必定是白染强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