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这边的椅子下午的时候被搬进屋子里了,现在唯一的一个躺椅就是季言礼坐的这个,不然沈卿刚刚也不会去拉那个软凳坐。
季言礼握着沈卿的胳膊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帮她拢好开衫的前襟,扔了句“冷了说话”,再然后就是抬眸接着看他看了好几遍的那个电影,没再看怀里的人一眼。
季言礼的态度实在太冷淡,沈卿下巴在他前胸蹭了蹭,说了句:“你好凶。”
男人像是被气笑,眸色落回来,半笑不笑的瞧了她一眼:“我对你还凶?”
沈卿点点头,把头埋进季言礼的颈窝,打了个哈欠准备接着会周公。
她太困了,不想想季言礼为什么这会儿心情不好。
闭着眼眯了会儿没睡着,沈卿动了下身体,温吞着随口问了句:“这电影演到哪儿了?”
季言礼眸光淡淡,一直落在远处变换的电影画面上:“黎明背着张曼玉跟女高管睡了那段。”
这片子讲的是一个开的士的单亲妈妈和上市老总的爱情故事,两人一夜荒唐之后几次分分合合,男主公司破产,为了资源跟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睡了,最后又回头求女主原谅的故事。
沈卿以前看过,觉得这片子浪漫是浪漫,但逻辑有点问题,至少,如果她是女主,绝对不可能回头。
沈卿哦了声,没多想,脑袋在季言礼肩膀上蹭了蹭:“我不太喜欢女主那个角色,觉得脑子不太清醒。”
“是吗,”头顶的男声清润温和,很平静,也没什么情绪,“我也是。”
“走过一次的人我不会再要了。”季言礼说。
他的声音染了夜雾的清凉,很随意地飘散在空中。
有一瞬间沈卿心里有一丝慌乱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季言礼其实并没有说什么,他们只是很寻常地在讨论电影。
但不知为何,沈卿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心里想被堵住了什么东西,心跳微微停滞了一下。
下一秒,她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异样的感觉从脑子里驱散。
沈卿捂着耳朵,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进季言礼怀里,她拖沓着声音喃喃:“好困,你不困的吗?我们要不要回去睡觉......”
她听到季言礼嗯了一下,没什么起伏的,落在这深夜里。
也不知道是回答的不困那句,还是上楼睡觉那句。
电影结束时,沈卿还没睡着,温软浪漫的粤语带了舒缓的调子从音响里散出来,让人又困却又清醒。
她按着季言礼的腿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却被人扣住腰,毫无预兆地吻下来。
起先是耳朵,再接着是后颈,他扶她到自己身上,撩着她的发丝很温柔地问了句“做吗”。
沈卿弄不懂季言礼,弄不懂他刚刚的冷淡,也弄不懂他此时的柔情。
但她盯着男人惑人心智的眸子,被本能屈从,轻轻吻了上去。
无人的后花园,衣服被很自然地剥落在地。
影片被设置了循环播放,片尾曲完全散掉时,从片头又开始放起。
沈卿被裹着那件她穿出来的长外衫,发尾搭垂在季言礼的脖颈上,她听到结束时季言礼在她耳边挑逗似的说了句“你想要什么,给你?”。
沈卿不清楚季言礼问的是什么,她摇了摇头,轻轻咬上季言礼的肩膀。
......
两人实在是太放纵,结束时已经接近清晨。
沈卿靠在季言礼怀里轻喘着气,手指去勾他的袖子,困得要死,却还是想聊天。
她讲起今天下午买的那只王八,说晚上说是因为漂亮才挑的这只是骗季言礼的。
说真实情况是问了老板,老板说这个品种最长寿,这只又是这个品种里能活比较久的。
季言礼一手抱着沈卿,另一手搭在藤椅的扶手上,他眸光清浅,浅灰色的瞳色让他看起来总是浅淡而不热烈的。
“为什么要选能活最久的?”季言礼问。
沈卿困得脑子都不甚清醒,她嘟囔:“你不是喜欢吗?”
季言礼帮沈卿拉毯子的手微微一顿,两秒后轻笑了一下,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想养个宠物陪自己的人,不选寻常的猫猫狗狗而选这个,只能是因为寿命。
不想养会死的,想选个连生离死别都不用经历,长长久久陪在自己身边的。
“小十七能活七八十年,你死了它都不会。”
沈卿说完这句便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过去。
月色渐渐褪去,朦胧的光亮隐隐蒙在天边。
季言礼仍旧是不困,盯着远处那个白玉水池看了很久,那个深灰色的小玩意儿窝在池子的一角,仿似这辈子都不会动弹似的。
段浩再发过来消息,是几分钟后,还是问车上的东西怎么处理。
季言礼扬起手机看了一眼,盯着那行字看了会儿,回了一条过去。
[先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