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围空气死寂凝固,连一点悉悉索索的响声也欠奉。
张合带的都是骑兵。而且挑选了,最好的马儿,最好的骑士。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要逃跑的。
走出去大约五六十里,将士们耳中听到稀里哗啦的潺潺水声。
张合扬手大喊:“停——”
一个探子不经吩咐,已经举着火把冲出去。
到五十丈外又快马骑回来:“报,将军,前面有一条大河挡路,水流平静,但河面很宽。大概有三十丈左右。”
原来窦茂躲在这里!
张合冷笑了一声。
你狗日的是想等我半渡而击,我才不上当呢。
“夜间不能渡河,传令撤回河池县。”
窦茂的确是在河边埋伏的。
点燃了大火之后,他把部队集结在河对岸,等着袁军残部过河呢。
终于等来了。
窦茂把大军分为两路,一路在河东岸,一路西岸。
东岸的等着半渡而击。
西岸的,在敌人遭到攻击,
慌忙撤退时,从敌人身后截住厮杀,斩草除根。
他万万没想到,张合竟然不敢过河,还袁军名将呢,狗屁。
张合一说撤退,窦茂立即火了。
大喊一声:“勇士们,杀呀,为二王子报仇,杀,杀死汉狗。”
张合心中大喜,果然上当。
命令中军吹起号角,后队变为前队,自己亲自断后,向来路奔回。
窦茂会汉语,战马从黑暗处脱颖而出,大声叫嚷:“匹夫,还我兄弟命来。”手持铁锤杀了上来。
前军在副将张锴的率领下一股劲的逃跑,根本不和他交锋。
张合带着千名骑兵和氐人接触了一下。
砍杀一阵,也转头败走。
窦茂亲手斩杀五名袁兵,乐的哈哈大笑:“汉军原来如此懦弱,我兄弟的仇可以报了。杀。”
令出如山,埋伏在西岸的氐人骑兵,超过窦茂,尾随张合而来。
张合虽亲自断后,还是有袁兵掉队,氐人怨恨窦融之死,出手绝不留情,也不给投降免死的机会。
上去就是一刀,端掉脑袋。
张合跑一阵,回头和手持大锤,紧紧追赶的窦茂打上一阵。
窦茂见他兵马少,本来心存轻视,这一来,被撩拨的怒火狂涌。
拼命地追下去。
看看山路将尽,张合冷笑一声,回身再战。
一刀消掉了窦茂的盔婴。
窦茂差点丧命,气的翻白眼:“汉狗,看我生擒你回去。把你剥皮抽筋。”
两柄大锤,互相撞击,以助声势。
张合看着他像个白痴。
张合转身再跑,右臂一拽缰绳,马儿顺着山道出口向北而去。
窦茂追疯了,马儿撒欢,跟着出来。
突然,四面八方,战鼓擂响。
凄厉的号角声,响彻夜空。
胡车儿从中路杀到,把氐人截成两段。
于禁亲自带人从前面大路杀到,张合也调转马头杀回来。
窦茂一看傻了,在马上大叫中计:“汉人果然奸诈,太奸诈了。”
气愤之下,不思逃跑,反而舞动铁锤过来迎战于禁。
氐人前队和后队失去了联系,只听得呐喊声震动山越,惨叫声连绵不绝,却听不到窦茂的指挥命令。
后队一时不知所措了。
正在此时,山路壕沟中,又窜出几千步兵,悄无声息的幽灵般绕到氐人身后,爆发出一声喊杀。
后队的氐人不知所措,好几个被吓得掉下马摔死。
醒过神来后,也无心作战了,驱马四散奔逃。
于禁大战窦茂,发现他的武功比他死鬼弟弟窦融差得远了。
二十个回合不到累的气喘如牛了。
于禁趁着大刀把铁锤震偏的当口,刀柄回旋,猛地大力戳在窦茂胸口护心镜上。
窦茂嗷的一声怪叫,心脏仿佛被震碎,扑的吐口鲜血,跌下马背。
于禁身后的亲兵一拥而上。
于禁大叫;“抓活的,抓活的——”
几个亲兵的刀,已经快要落在窦茂粗粗短短的脖子上了,又猛地收回来。
一顿拳打脚踢,打昏过去。绑了拖入后军。
于禁大声叫嚷:“你们的大王,已经被我抓住,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没人甩他。不是氐人不顾及大王的生命,而是听不懂汉人的语言。
于禁也不会外语,没办法,只能稀里糊涂的打下去。
直到最后一个氐人倒下去,战斗方才结束。
虽然是伏击战,袁军的兵力还在氐人之上,可损失不小。
氐人太顽强了,你给他剩下一口气,把四肢都砍断,他也会找机会在你的脚面上咬一口。
咬住了就不撒嘴。
窦茂被人押到帅帐。
于禁一看,他绝对是窦融的哥哥无疑。
两人长得一个德行。
窦茂这个酒坛,比弟弟还要大一号。
个子只到于禁的肩膀,满脸横肉,一绺一绺的,撇嘴的时候,腮帮子上的肌肉不断地跳动着。
下巴上的虬髯,根根独立,粗硬的像铁刷子。
于禁堂堂的大将军,看着都有些头皮发麻。
咳嗽了一声,露出笑容,过来给窦茂松绑:“大王,受委屈了,不要见怪,战场吗——”
窦茂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干嚎,全身肥肉抖动,一口向于禁脖子咬来。
于禁利索的躲开,笑道:“大王不想松绑?我们交个朋友吗?”
窦融扯开嗓子咆哮道:“谁和你是朋友,死汉狗,你杀了我兄弟,本王和你势不两立。”
于禁道:“大王只记挂着自己的兄弟,却不想想,你的子民。你还有几十万的手下要照顾,倘若死了他们依靠谁——
大汉丞相袁熙,如今带甲百万,战将千员,是奉了皇帝圣旨,前往汉中讨伐逆贼张鲁的。
大王,为何出来横插一杠子。
拿氐人子民的鲜血,去为别人打江山。值得吗?
张鲁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说出来,丞相可以加倍。”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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