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刚刚是在拉门。
陆成均没来过这里不知到自已的舅舅在这个病房里。
房门拉开,护士告诉他可以直接带家属离开了。
陆成均从小学后就没见过这个舅舅了,说实话还是很陌生的。
陆成均突然有些感慨,自从父亲生意出问题后,家里面的亲戚一个个看他们,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躲都来不及。
曾经这些人逢年过节都巴不得串门混个脸熟,就算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野路亲戚也要硬送点礼来。
可现在...
陆成均已经感受不到亲情了。
这个世界上若说有谁在等他的话,那么只有一个疯掉的妈妈了。
病房很白很干净,窗户是打开的,外面的疯呼呼的吹进来。
病床上座着一个男人,长发披肩身形很瘦。
在这一瞬间,陆成均不知自已怎么了突然很想哭。
因为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几年老爸走了,妈妈疯了,家里头的亲戚看他像看瘟疫,所有的苦,所有的心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其实他很羡慕,很羡慕在学校里的同学。
他们每天上学是那么的轻松,不需要考虑家里面的钱有没有,不需要考虑明天吃饭问题怎么解决。甚至在陆成均眼中,苦恼怎么对暗恋的人说出喜欢你这种苦恼在他眼中都是一种幸福。
陆成均站在病床前。
拳头握的紧紧的。
拇指狠掐进肉里面才抵抗掉想哭的情绪。
现在的他,不相信任何一个亲戚。
陆成均站在那不说话,一时间整个病房都沉默下来了。
突然白付书转过脸来同陆成均四目相对。
一种血浓于水的感应同时出现在两人心中。
白付书眼睛一瞬间湿润了。
他情绪激动:“本座...本座活了万万年,终于...回家了。”
看见家人就该明白,你已经到家了。
“舅舅...”
陆成均跑过去抱住了自已的舅舅。
他明明是想要压制住感情的。
他明明已经被亲戚这两个字给伤透了。
但是面前的人对自已说他回家了。
陆成均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实在是太想要一个依靠了。
他太苦了,自已一个人快撑不下去了。
白付书抱着自已的外甥哇哇大哭。
值夜班的护士挨个走进隔壁还有对面的病房,对里面的病人道歉。
“对不起王婶婶打扰你休息了,隔壁昏迷了十二年醒过来不容易...”
“那这是好事呀,我这里还有点饼干,能替我送过去吗。”
“那个,陈叔打扰你下棋了,隔壁的一家人好多年没见了。”
“棋每天都能下,团聚可不是容易的。”
“刘姐姐对面的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人家没吵到我,你快歇着去吧。”
酣畅的哭了一场。
白付书一扫几万年压在心中的郁闷之气。
“畅快,畅快!本座已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成均呀,来快给舅舅看看。呀!都长着么高了...不行也太瘦了,我姐姐呢还好吗,外婆外公他们呢。”
陆成均的外公外婆,自然就是白付书的爸爸妈妈...
白付书在问到自已的爸爸妈妈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目光更是紧张的很。
像是个犯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