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行走了数十天后,沈慈心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所有人。这里的地貌与周围的草原风光截然不同,宽阔的地面上显露出大片黑色的煤层,露天的煤矿仿佛是一片巨大的黑色河流,蜿蜒在大地上。煤块从地表突出,形成连绵的丘陵,地形崎岖不平,附近并没有繁茂的植被,地面干燥,裸露的煤层显得特别显眼。
即使作为一个现代的灵魂,看到这样的场景,沈慈心也很难不被震撼!即使在现代,她也没有亲眼看过露天的煤矿,还是这样大规模的煤矿!
震撼之余,她特别留意到的是,这处煤矿看起来采矿难度极低,几乎不需要深入挖掘,只需在地表敲打,便可以轻松获取煤炭。如果能将这处煤矿利用起来,对乌兰部族来说是天大的助力。
一同跟来的杨令先看到眼前这番景象,目光中难掩惊叹之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地貌,与常见的草原景象大相径庭。等他从惊叹中回归情绪,他小心的瞥向不远处的沈慈心,她正在和那个奴隶下属说话,两人的声音很轻,即使在这宽阔的地方,他也没能听清两人在说些什么。
但他敢肯定,两人在谈论的正是眼前这处黑乎乎的东西。
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好奇地自言自语:“这里的地貌为何会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他的好奇心愈发强烈,他确信沈慈心他们长途跋涉而来,肯定不是为了看这处不同的地貌,但具体是什么,他又实在想不明白。为了弄清楚,他决定旁敲侧击,找机会从沈慈心的队伍里打听一些消息。
为此,一向自持过高,平日里基本不和此次出行队伍中百姓有交流的杨令先破天荒坐在了大家之内,并试图靠近一位牧民,装作不经意地询问道:“这片地方看着可真奇怪啊,我这个中原人倒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貌,你们草原上想必应当时常见吧?”
牧民礼德莫名的看着旁边的杨令先,犹豫了一下,小心的问,“您是和我在说话吗?”
要知道这一路这位杨公子除了和他们大姑娘说话,平日里对他们都是退避三舍的,别说交谈了,连靠近都没有。而他们部族的人见他如此,向来也是离他远远的,既是不喜欢他,也是不想得罪他,大家都知道他是来部族做生意的外商,他们可不能坏了大姑娘的生意。
杨令先看着对方澄澈的目光,轻吐一口气,点头道,“对,我在跟你说话。”
礼德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诚实的回答道,“这样的地貌可不常见!要不是大姑娘带我们来,我也未曾见过。”
杨令先听到对方的回答咽下了下一句话,对方很诚恳,必然没有说假话,那他就没必要问下一句他是否知道沈慈心带他们来这儿是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