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珩见她的情绪稳定了，这才柔声问道。

姜妍听到身子一震，旋即道：“刚才还记着的，现在忘了。”

她其实没有忘，只是不敢说，她梦见当年那个在手术中死去的病人跑来向她喊冤，要向她索命，而迟珩就站在一旁，冷冷看着。

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自从迟鸢出生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迟珩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轻声问道。

“不了，等下还要上班，不早了。”

姜妍撑起身子，慢慢挪下了床，准备去洗漱，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迟珩。

看着她朝着卫生间走去，他也跟着过去。

两人一同站在镜子前面刷牙，迟珩透过镜子看着姜妍，姜妍则是低着头自己想自己的事情，显得很心不在焉。

她自顾自刷好牙洗好脸，离开了卫生间，下楼去做早饭。

一直以来她心里都清楚，迟珩也许是一时新鲜，也许是想在她身上找回一点尊严，所以才拼了命的想要她生个孩子给他，所以才会表现得这么在乎这个孩子。

可不管是为什么，都不会是为了她姜妍。

她原本有过幻想的，这些年也逐渐看清了事实，没有人会无条件的爱她这个人，就算有也会被摧毁，她背负的太多了。

这些枷锁，注定了她没有资格去爱一个人，爱是奢侈品，是有钱人的精神满足，从来不是她这种穷鬼能触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