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您是做噩梦了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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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将军知晓,你做下这种不理智的事,就算你去九泉之下请罪,以将军的性情,虽不会怪罪,但亦会难过。”

“你万不该这般的,届时,你至孙焱又于何地呢!”

孙老垂泪:“我有错……可我午夜梦回,全是满地滚落的头颅和鲜血,我总是梦到将军……”

“贸然见到仇人,我就心如火焚!我更不知,原来仇人在我身边竟这般久了,可我却都不知情……我,我愧对将军啊!”

他认为仇人就是西宫太后,曾经的妖妃宁氏。

若非是她的派系进言,自家将军根本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所以,他仇视着宁氏!

唐忱蹙眉,“您是说,东家的姨母——是西宫太后宁氏?”

焦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我不曾见过怀恩侯,今日才确认。先前他说是来寻姐姐的……”

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几人瞬间停住了对话,同时望向了门口。

“爷爷,开门啊!我都要冻死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拍门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孙老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看向几人,“是阿焱……”

几人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宁高远,焦斜道:“孙老先收拾下,我去开门。”

孙老点头,连忙将匕首捡起来。

唐忱则是给宁高远盖上被褥,手碰到被刺破的枕头,里面流泻出绵软的棉絮。

他动作一顿,将枕头反过来遮掩住。

门口传来孙焱好奇的声音,“诶,焦叔,你怎么在我家?”

焦斜声音沉稳:“送人。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晚上外间风寒,处处都是野兽,可得注意安全。”

孙焱挠了挠头,压低嗓音道:“这不是爷爷生气吗?我,我就去药庄多忙了会……”

对上焦斜的视线,他一顿,老老实实回答道:“好吧。我去看村里人打猎了,他们猎到了野兔和野鸡呢,我就想跟着学学……”

上回跟着军队,看他们不管是干什么,都很是利索,就让孙焱很是敬佩。

但那时是战时,他也无法请教,所以现在看到村里的猎户,他忙完后就颠颠凑上去,以图能学点皮毛。

“这样以后,我就能打猎,说不得能打一只傻狍子给东家呢!狍子周身都是宝,冬日里还能做个皮裘……”

“下次别找他们了。”焦斜语气平静,“我教你。”

他箭术超绝,自是极为擅长这些。

但他也很是低调,往日里从不在人前展现。

上回要不是救姜映梨,他根本不会暗夜百米盲射,惹得孟藻注意。

孙焱闻言,眼眸一亮,“焦叔,你还有这样的能为啊!那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可得好好教教我啊!放心,我肯定好好学,学成后我肯定给猎一头鹿,当谢师礼!”

“不必。”焦斜淡淡道。

说话间,两人走进内室,看到里面的情况,他微讶,“唐叔,你也在啊!这人不是下午那个嘛……”

“借住的客人。”孙老回道。“今夜,你与我同睡。”

“哦。”孙焱挠了挠头,“我刚才仿佛听见嚎叫声,挺凄厉的……”

“狼嚎吧。”焦斜面不改色,“快要入冬了,动物都在觅食准备过冬。”

说着,他看向孙老,见他恢复了平静,便道:“我们就先回去了。孙老有事,随时喊我们。”

孙老颔首。

翌日。

宁高远抬手捂住酸胀作疼的脖子爬起来,望着斑驳土砖,脑子还有些昏沉迷糊。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就见孙老撩起帘子,端着碗走了进来。

“贵客醒了?”

宁高远闻声望去,蓦地脑海里略过一些模糊的片段,他眨了眨眼,骤然裹住被子往里滚去,尖声道:“你,你别过来……”

孙老一脸迷惑,“贵客,您怎么了?莫非是醉酒还未醒?我给您送醒酒汤,喝了就会舒服一些。”

“站住!你,你是不是在汤里下了药,你,你想害我是不是?”宁高远高声道,“我,我不会上当的!”

孙老:“……贵客,你还没醒吧?这就是醒酒汤,您若是不信,小老儿喝一口给您看看。”

说着,他就当场饮了一小口,以示清白。

“不可能!”宁高远咬牙,“你,你昨晚拿刀要杀我!”

孙老大惊失色:“绝无可能啊!东家对小的恩重如山,您是东家的贵客,就算是杀了小的,小的也绝对不敢对您有半分不敬啊!”

宁高远根本不信,他高声喊道,“救命救命,有人要刺杀本侯啊!来人啊!”

早上不同夜间,很快就引得人来探头看热闹,最后还惊动了姜映梨。

姜映梨听说后,立刻就赶了过来,只见宁高远端坐床铺,见到那么多人,特别是看到能做主的人来了,知晓孙老不敢再动粗。

他抬头挺胸,整个人就如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倨傲地抬起下巴,“你总算是来了。”

“你这奴才意图刺杀本侯!你且说说,如何处理吧!”

姜映梨扭头看了眼缩着头,颇为委屈的孙老,对方朝着她拱手道,“东家,小老儿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刚才贵客苏醒,小老儿按照您的吩咐送醒酒汤,贵客就一口咬定是小老儿意图毒杀。小老儿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断断是不敢有这般不轨之心的!”

“还请东家明鉴!”

说着,他跪倒在地,将醒酒汤碗高举过头顶。

姜映梨俯身扶起他,“孙老快起来。”

她接过碗,嗅了嗅,“的确就是普通的醒酒之物。”

她看向宁高远。

宁高远忙道:“他昨夜拿刀要杀我,那么长的匕首,雪亮雪亮的,一刀子就朝着我扎来,要不是本侯逃得快,昨夜就被扎出几个血窟窿,一命呜呼了!”

“对了,后来他们还把我打晕了。对对,就是你那个车夫干的,一肘击打在我后颈,我现在还酸疼着呢!”

他说着,扯开衣领,露出后颈来,以证清白。

姜映梨略略觑了一眼,除了白白胖胖的脖颈,还真是什么痕迹都没有。

她委婉道:“没有外伤的痕迹。宁老爷,您是做了噩梦吧?”

“不可能!”宁高远蓦地眼眸一亮,低头去翻枕头,“他当时就是扎在这枕头上,上面肯定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