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不在多言抹着眼泪站了起来。
俏俏仍旧在地上跪着。
余楚沉默半日,到底还是不忍重罚,只是道:“你也起来,自个回院里禁闭思过,几时知道错了,几时再出来!”
他语调很重,可说出的话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俏俏又乖巧地应了声是,这才低眉敛目地站起来,垂着头走了。
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了,余楚才收回视线来。
余夫人就在一旁看着,一瞬间就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了他的怀念。
当然了也不是怀念俏俏,不过是借着那个背影在怀念一个死人罢了。
余夫人眼神冷了,很快就收回视线来,目光淡淡的,但在余楚收回视线看过来时,她脸上又是全是担忧。
“老爷,说起来今日的事情全是我的错,”
余夫人攀着余楚的手臂,期期地说,“若不是我管教不严,若若又怎会失了理智?要不你同我去一趟文家,将她接回家来吧?”
“温老夫人素来严厉,要是晓得自家小辈在别人家里惹出这样大的麻烦来,肯定不会轻易饶了若若的。
她一个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姑娘,嫁了人后又不曾受过委屈,哪里受得了呢?”
余夫人满脸担心,像是真在替文若若着想一样。
余楚想起今日在卫家听人说起来的事情,眼神就沉了下来:“你倒是提醒我了!
若非从前我与盛哥儿太纵着她,她又怎会这般无法无天,毫无规矩的?!”
“不必去接她,由着文家人自己处置!
本就是她家里人没管教好她,怨谁呢?”
余夫人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她用手帕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偷偷看了余楚一眼,想从他脸上判断一下,说这些话的余楚究竟是真心不管余楚了,还是故意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