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冒出来一个拿到她委托授权的代理律师?
又怎么会知道账户的第一组密码,取走黄金?
现在钱没有了,以后该怎么办?
大哥的病情想要尽快好转,必须要用到那台开机费就要三十万的仪器。
现在钱没了,她又该怎么给大哥交代?怎么和爸爸交代?
如坠冰窖,开始从脊背一点点渗出寒意,眼眶却是湿热的,酸涩的很,却没有眼泪留出来。
原来恐惧和紧张、绝望交织在一起,人是哭不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的士司机突然一遍遍地在车厢里对她说话。
她这才回过神,发现该付车费了,她和大哥入住的酒店已经到了。
打开钱包付了车费,余未晚下了车,站在酒店一整排罗马柱的门廊外面,她忽然止住脚步,混沌了一路的脑袋在此刻又清醒了过来。
停顿了几秒后,余未晚调转了方向,往酒店后门那边走去,跟负责看守后门的门童交代了几句,然后塞给门童一张钞票。
面对一张面值100的瑞士法郎的小费,门童没有犹豫,收下法郎后快速走进了酒店。
等门童离开,余未晚背着挎包绕到酒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在台阶上,翻出挎包里的一张卡片。
这是一张印着荷兰风车和花圃的明信片,在明信片的背后是盛临川端正清隽的字体。
卡片上写着几个外国人名,以及他们的联络方式。
盛临川说过,在瑞士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打上面的电话,会有人出面帮助她。
起先,她知道自己已经接受了盛临川的太多帮助,不管是物质上,还是身体力行的帮助上,她都依赖盛临川很多了,给对方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想到了瑞士后,尽量用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些麻烦,不想让盛临川去欠外国校友的人情。
但上天好像今年很喜欢在她的本命年给她磨难,她越是想要达成什么,就越是会事与愿违。
她想要靠自己取现后带着大哥离开。
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
黄金被取走,这也意味着——来抓她的人已经到了。
几分钟后。
余未晚挂断了第一通电话,在表明身份和意图后,对方很礼貌热情,说让她在这里等着,会在一个小时以内开车接她,并给她和大哥安排新的住处。
她表达谢意后,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第一通电话就能得到帮助,剩下的那两个电话就不用在打过去了。
又等了几分钟,酒店的雕花对开红木后门打开了。
余未晚闻声起身,快步走到了后门旁边,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子。
在看到来人的确是刚才那个门童后,才放松警惕,走到门口正要和门童交谈,门童却把刚才她给的一百法郎又还给了她,并说:“抱歉女士,你说的那个房间里的亲人不在房间里。套房内是空的,显示已经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