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轮椅扶手,“你好歹也是在集团里挂名做事两三年了,集团出事,家里出事,你卖房卖车,那不是应该的?你还有脸说出来?你就算是去卖血,那都是应该的!”
“……”余承泽没有吱声,依然低着头。
余承淙继续道:“如果你能顶起一个做二哥的责任,能在那个时候守着众城集团,而是不卷钱跑路,晚晚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
他说到后面,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
“对不起大哥,我以为……”余承泽道着歉,同时抬起头快速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余未晚,小声嘀咕,“我以为繁夜多少会顾忌晚晚是他的前妻,怎么说也不可能真的见死不救,我没想到繁夜那小子那么冷血。”
“余承泽,我要的不是道歉。”
“啊?”余承泽愣了下,然后恍然大悟地抬起头,看着余承淙,挤眉弄眼地说,“我保证,我以后都不干这些混蛋事儿了,以后咱们家要是再出事儿,我绝对不跑,我当一回儿爷们,行么大哥?”
“你应该把这句话,在对晚晚说一遍。”
余承泽马上身子转向余未晚,又把道歉和承诺的话,对着妹子又说了一遍。
道歉后,他又直起身子,往余承淙身边凑近了两步,狗腿似的陪笑道:“大哥,你身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好啊,现在你醒了,咱们家就好办了!就算陆野现在是最大的股东,拥有控股权又怎么样,集团总部大楼鹅黄总厂没有和公司账户挂钩,是大哥你个人名下……”
“以后就不是了。”忽地,余承淙冷冷打断了余承泽的欣喜的盘算。
“大哥,你说啥呢?”余承泽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瞅着他。
余承淙没有回答,是坐在旁边,一直缄默的余未晚开口,低声解释了这一切。
“什么,不是,怎么会这样……”听完余未晚的解释,余承泽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一切,两手摊开,一双眼睛噔的老大,不停的在余未晚和余承淙身上转来转去,“有没有搞错啊,那是咱们家最后的指望了?哪怕是股份没了多没关系,反正众城现在只剩个空架子了,给陆野也不心疼,但是……总部大楼可值好几个亿啊!”
余承淙却还是端坐在轮椅上,一脸肃然地看着余承泽,语气镇定且沉着:“你觉得,陆野为什么会突然把你从看守所捞出来?你以为,你今天为什么能和晚晚一起来看我?生意场上,很多事情都有代价。你和晚晚能平安离开津海市,总部大楼和总厂区就是代价。”
“所以,你要把总部大楼给陆野,来换我和晚晚平安?”余承泽这会也听出话里的意思了,却显得更加诧异,忿忿不平地说,“不是,大哥你车祸把脑子给伤到了,你糊涂了?晚晚她都癌症了,她活不了多久了,你干嘛要把咱们家最后的家底交给陆野,来换她啊?!”
“对,我就是要保住晚晚。让你们离开,这是我计划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