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禁没有盛临川的影子,连他之前身上的所带的装备绳索,匕首也没有。
但在手边不远处,放着她总是随身背的斜挎包。
这是什么情况?
盛临川人不见了,她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
余未晚一阵心惊,惶恐地立刻从地上爬起,要想赶紧拿着挎包离开,却又不能这样几近赤裸的光脚逃跑。
看周围的景色,显然她还在十万群山之中。
不穿外衣,在这种深山老林里不用半天,她就要被藤蔓枝条刮的一身血痕了,根本就不可能跑远。
她惶急地蹲在草地上,两只手在厚实的草堆上翻翻找找,找找寻衣物。
翻动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衣服,却发现了自己身下睡的这团草堆备注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为堆砌,最底下是一层干枯阔叶,足足铺了有一寸多厚,里面半截木枝也没有,然后上面又铺了这些青草。
而且摘的还是最柔软韧性的细草,像是做窝似的,选择在一处两颗树冠之间的空隙,在阳光最盛的地方,给她做了一个草窝出来。
这是盛临川做的?
她恍然,但又更加疑惑,盛临川去哪里了?
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她实在等不住了,双手环胸打算起来去找盛临川。
就在这时,身后的灌木丛一阵骚动,又踩踏声响起。
她迅速回身,隔着一片灌木看到了来人的上半身,看清那样的模样后,她如释重负。
“盛临川,你去哪里了?”她一看到盛临川,想也不想的站起来就朝他走过去。
可走了两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几乎是没穿衣服的,脸颊一热,飞快地捂住胸口原地蹲下,尴尬地不敢再去直视盛临川,盯着眼前的一大团青草,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你去哪里了,还有……为什么,脱我衣服?我身上那些衣服呢?”
身后,灌木枝叶一直窸窸窣窣的颤动后停了下来。
盛临川已经走到她面前,她抬眼偷瞄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原来他身上此刻也是衣衫不整的!
套在最外面的冲锋衣已经不见了,上身只剩下一件最贴身的黑色衬衣紧贴着胸膛。
好在下身的冲锋裤还穿着,但看色泽,似乎还是湿乎乎的。
在他的右手上还挂着一堆衣服,最外面的是她之前身上套的那件藏蓝色冲锋衣。
“你是去……”她醒悟过来,视线慢慢上抬,对上他那双温润的茶色双眸,看到他眼中的关切,她脸上的难堪也逐渐褪去,“你是去把咱们两的衣服拿去晾晒了?”
她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盛临川抱着她跳入河中了,两个人身上衣服肯定湿的透透的,只有脱了拿到阳光下晒,衣服才能烘干。
记忆其实在入水之后就有些断断续续了,但她知道不会游泳,好像一开始还胡乱挣扎,本能求生,都被盛临川给摁住了,最后她是在水里憋晕过去了,但在晕之前,他好像又渡了一口气给自己。
但那个时候,她根本意识不到身边的人是谁,甚至意识不到自己身边还有人。
她也想不出盛临川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带着自己这个累赘在河水里潜游的。
而且上岸之后,还要给昏迷的自己忙前忙后,又是铺一个草床,又是去晾晒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