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生气。
他说的都是他以前就打算好的,余未晚在他眼里,就只是一个高级一点的玩具而已,赏给付卫东玩,或者和繁夜共享着玩,在他眼里都没区别。
可他就是愤怒。
愤怒她刚才那种早就‘了然于心’的态度!
一个该死的玩具,凭什么能掀起他的情绪?
车子启动,冰块也渐渐在酒水里化了,杯壁上全是水珠。
陆野捏着杯子,却一点饮酒的心情都没有,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捏着酒杯的手愈发用力。
最终,随着一声物品撞击声响起,酒杯已经摔在了车内地板上。
前排开车的司机背着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方向盘都抖了一下,商务车身跟着轻轻一晃。
“怎么开车的,想死是吧!”陆野立即抬脚,踹向司机的椅背,“停车。”
叱——
商务车马上停在路边。
陆野坐在车里,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吩咐小弟金基范把他的那今年新款的靛蓝色兰博基尼跑车开过来。
另一边。
农家小院的堂屋里,余未晚坐在一把木椅上,拿着几张纸巾叠在一起,捂着自己的鼻子。
但鼻血很快就浸透了纸巾,在白色抽纸上开出朵朵红梅。
“不能这样,头稍微抬起来一些。”
刚走来的付卫东放下才从冰箱里拿出的冰块,快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同时去掐右手的虎口,“要这样才能止血,脖子也不能仰的太厉害,鼻血会倒流回去把自己呛到。”
帮她掐了片刻虎口,看她鼻血止住了,付卫东才松开她,把桌上包着毛巾的冰块拿过来,地给她:“敷脸,会消肿。”
“谢谢。”她接住冰块,轻轻压在脸上。
刚才陆野的一巴掌打的实在不轻,直接流了鼻血。
付卫东就没有立刻把她塞进车里,而是把她带到院上的屋子里帮她止血。
屋子里陈设普通,桌椅板凳都是北方农村样式,屋内宽敞,再没旁人,负责看守这个啥内场的小弟们都离得远。
她冰敷着脸颊,看着付卫东正在忙碌着给她倒水的身影,忽然开口了:“那个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钱,你那个时候也是个半大孩子,你是怎么去的泰国?怎么认识陆野的?”
倒水的手微僵了下,付卫东放下暖水壶,端着水杯走到她面前,“不要想了。我知道那是余承泽的事情,和你无关。你都不知情。”
余未晚像是没有听到,也不接水杯,还是睁着水润的眸子,期期艾艾地看着他,问的小心翼翼:“陆野说的,是认真的吧,把我送给你。你是不是已经……早就把我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