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用镜子细看，只让医生快点处理缝合。

他不知道余未晚咬繁夜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用力。

但余未晚咬他，他心里居然有一种变态的快乐。

至少，余未晚还愿意碰他，哪怕是用这种‘咬’的方式，他也不生气。

“我从小在家也没挨过打，我爸妈，我姐姐们，都很惯着我。从来只有我打别人的份。”他轻声说着，“真正能伤害到我的人，好像只有你。以前在学校是如此，现在也是。”

在学校，他给她准备了表白节目，那天还是他生日，他放着自己生日不过，跟同学策划了表白仪式，可她却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不仅拒绝，还一本正经地说教了他一番，让他以学业为重，不要早恋。

那个时候，他脸上火辣辣的，从来没有过得挫败感和屈辱感席卷了他。

他把这件事记得无比清楚，这种无形的伤害一直在啃噬他。

所以，他后面绑架了她，也知道他当时是未成年，就算做了什么，法律也判不了他，最多关少管所几个月。

而他父母神通广大，犯了这么大事，花了钱走了关系就破解了，他连少管所都没进。

还有之前，她跟盛临川逃跑那次。

如果不是提前穿了防弹衣，他在山里不死也伤。

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所以回来后，他对她非常差劲，用床事来折磨她。

他以为把余承淙捏在手里，就能掌握一切。

但余承淙的自杀打乱了所有节奏……

“我挺后悔的，没有把余承淙看住了。”陆野并没看她，而是看着她被扎的青紫的手背，指腹还在揉捏，“你好好养病，等你状态好点了，我带你去众城开董事会，选举你做新的董事。你不是很像让众城盘活吗，你去做董事，众城马上就活。”

余未晚听到这里，终于有了别的反应，很奇怪地歪头看他，“陆野，这是你和繁夜的新招数吗？你们两个还想要什么啊？告诉我，我直接都给你们。”

陆野当即摇头，还没等他开口，余未晚就又无比疑惑地问：“是想要总部大楼吗？还是想要我们老家的那块地？老家的地不值钱的，卖不上价的。还是更想要总部大楼吧？那不是你爸爸一直想要的吗？”

“……”陆野手上的动作僵住，她后半句说对了，这的确是爸爸最希望的。

如果不是为了总部大楼，不是因为爸爸一直在催，他也不会用极端手段，比逼余承淙签字。

“可以给你啊，”余未晚马上点头，也不仇视他了，而是用一种迫切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哑声道，“可以给你，厂区给你，大楼给你，老家的地也可以给你。你去杀了繁夜啊，你把他杀了，我什么都给你。”

“他们都说我疯了，那些医生都以为我疯了，我才没有疯！”

她望着陆野，语气有些惶急，但脸上的表情忽然很平静，“我什么都知道，我都想通了。其实一切都是繁夜，你也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而他为什么会救我？为什么给我治病？他不是心软，他只是目的达成了。

他的目的，就是要我家破人亡，要看到我哥哥们自相残杀。我大哥去见他那次，他肯定跟我大哥说，只要我大哥自杀，就会放过我家其他人。我大哥早就有死的心思了，才会早早的在手机里录音。我被你欺负，只是最后一根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