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坐回车内，熄火等待。

……

午饭时间，见到盛临川的余未晚还是挺惊喜的。

“吃饭了吗？没吃饭一起吃吧。”

一见到盛临川，余未晚主动小跑过去，打了一声招呼后，又忙着去饮水机那边拿着一次性纸杯给他倒水，同时还在念叨，“今天我来请客吧，展厅经理跟我说附近开了一家大陆的湘菜馆，我们去尝尝呀。”

“怎么想着要请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盛临川也跟着一起走过去，眼角眉梢的疲惫之感已经消褪，眼含笑意地看着她，“昨天不是已经给我买过了手串了？今天还要花钱？”

“因为我今天挣提成了！我卖了两幅画。”余未晚把水杯递给他，语气兴奋，“我发现我还是挺喜欢做这份工作的，就算是看那些画我都很愿意。”

“喜欢就好。”盛临川接过水杯。

余未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猛灌一口，然后又说：“嗯……我想了想，还是想学画，我卡里的钱应该是够学费的。”

盛临川马上道：“我会负担。你忘了，我们说过，在协议期间，你的一切开支我都会负担。”

“我记得呢，但是我不想花你那么多钱了。”知道他家里很有钱，但……不想太依赖他了，她还是要自食其力，多攒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呀。

“为什么不想花我的钱？”眼中的笑意淡了许多，盛临川温声问着，“我家人有和你说什么？”

“不是不是，没有。”余未晚赶紧摆手，为免他多心，马上改口，“其实，你要是非要给我交学费，那我当然‘笑纳’了。”

盛临川的眼底又有了笑意，轻声做出保证，“晚晚，我不会让你缺钱的。”

再也不要，让她为了十万块，为了凑够医药费，去那样放弃尊严。

等他们一起离开画廊公司，去附近的湘菜馆的时候，已经马上要十二点。

湘菜馆仅仅相距几百米。

盛临川没有选择坐车，和余未晚踩着林荫路，两个人在阵阵微风下，并肩而行。

在他们身后，宾利车不远不近的缓缓跟着。

绿化带里，金黄和浅紫色的胡姬花作为新加坡国花，在光影下成片盛开，形似兰花，同属兰花科的胡姬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飘散在整条街上。

他跟她的影子，近乎交叠地洒在地上，在斑驳的光线中显得影影绰绰。

这一刻，宁静美好。

*

“繁总，手机怎么了？”

一声轻呼在总统套间的书房里响起。

繁夜瞬间回神，黑眸一抬，看向立在桌对面的冯乘。

冯乘指了指他放在右手边的手机，“您刚才一直在盯着手机看，是在等什么人的电话吗？”

“有吗？”繁夜立即眼帘落下，好似回避冯乘的目光，“没什么，先暂停吧，你去休息，我打个电话。”

“好的繁总。”

冯乘退出书房。

繁夜从椅子上站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桌上的手机，默了默，还是摁亮屏幕，翻出了余未晚的手机号，摁下了呼叫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