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是为了救我才这样。”

“我知道。”陆玲脸上的笑意也敛去了一些，正经起来，“要是没有付卫东给你挡着，那些弹片全打你身上，你可就死了。不过他手术难度不高，所以不用转过来，但你不一样啊。”

她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眼神担忧：“医生已经开会讨论过了，你这个弹片卡的位置太凶险了，卡在你腰椎第三关节上，他们说第三关节是全腰椎的中心，是腰部受力集中点……还说弹片卡的距离你脊髓神经很近，手术会有失败的风险。”

她笑不出了，别开头，难过地说：“这帮医生，不敢做百分之百的保证，不管怎么问，都说是‘任何手术都有风险’这种话来堵我。在国内医院就是这样，我根本不敢答应手术，才给你转到这里的。为什么还是这样……我都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老妈老爸。我还骗他们说你在日本旅游呢。”

“二姐，别怕，大不了，真的当个瘫子呗。”这时，陆野反倒安慰起自己二姐，“姐夫怎么样了？”

“他只是骨折，算是受伤最轻的。你不用担心他啦。”陆玲马上又被哄笑了，语气也轻松了一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问你姐夫，你姐夫也不说。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多问，但是笙笙娃，你要答应二姐，以后别去了。”

“……”陆野沉默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安全与否，而是晚晚。

是他和盛临海谈的协议，默认了盛临海勾结缅北园区的刘阳，把晚晚弄到那种危险的地方。

他也知道缅北那个地方有多乱，多可怕。

他冒着风险过去，就是想‘英雄救美’拉近和晚晚的关系。

原本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想的方向走。

但盛临川来了，还把那些资料给她看……

他失败了。

“你说话啊，答应二姐呀，以后不要再去任何危险的地方！”

耳边，陆玲在催促他。

“二姐，我答应你，如果我手术后，没变成瘫子的话，以后再也不会冒险去那种地方。”但这件事，没完。

*

昨夜和盛临川说了许多话。

耽误了休息。

等余未晚睡醒，已经日上三竿。

她想起自己公寓里的那些私人物品，和答应送冯助理风铃的事情，趁着繁先生他们还在酒店，就急忙打车要去之前住的雅诗阁公寓。

盛临江当然是一路跟着。

到公寓楼下，盛临江不知楼层，就跟在余未晚的身后。

随着电梯数字一个个跳跃，等到了七楼，电梯门叮地一声，徐徐打开，走廊里，一个穿着迪奥白色手工蕾丝高领裙的女人正站在中间，笑盈盈地看着余未晚：“你好，余小姐。我等你有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