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送去了医院。

打那时，她到底被打的伤成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他不好奇，也未曾派人关注。

那个时候，她脸上伤的模样，是比现在稍轻，还是更重？

想到这，赵正焱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马上低头看向自己右手。

好像就是这只手打的她吧。

怎么下得了手？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欠打，怎么会对她下得了那么重的手？

她是这么好的女孩子，他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放到现在……

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一直到余未晚被喂完了饭，被陈玉莲叫着出去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失神了很久。

出了病房，刚刚还在病房里叽叽喳喳不停说话的陈玉莲就沉默了。

赵正焱察觉不对，正欲询问，就看到陈玉莲一捂嘴巴，哽咽地说：“她真的系个乖女，一直跟我讲不要告诉我囝。我囝囝有给我讲，要我好好照顾她。可是她出了这种事……”

“我刚才看到她样子，我就知发生什么。我男人堆里混出来的，她骗不了我的！”

说到这，她哭音更多，“我都不知该怎么和我囝交代……”

原来，陈玉莲也知道。

赵正焱看着对方掩面而泣，一向很能说会道，经常把女人哄得很开心的舌头，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他说不了任何话。

他安慰不了陈玉莲，安慰不了晚晚，也安慰不了自己。

最终，等陈玉莲哭够了，他还是想到了话题，劝阿姨先回去休息，怕护工不尽心照顾，现在他来陪护。

陈玉莲和他一样，昨晚一夜未眠，加之年纪也大，熬不住了，就抹着眼泪离开了。

走廊上，除了他安排的保镖，还有关孝文的人，或拿手机，或看报纸，就坐在走廊长椅上。

韩阳这时也走了过来，说要与他换班休息。

赵正焱拒绝了。

等到余未晚打完上午的消炎吊瓶，他就会去休息。

重新折回病房，余未晚真的睡着了。

左手搭在被子外面，输液的针头就扎在她白嫩的手背上。

赵正焱走到床边，低下头，看了她片刻，便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休憩。

半梦半醒间，耳边隐隐听到异样的动静。

赵正焱逐渐转醒，一睁眼，本该躺在床上的余未晚已经不见了。

被子掀开，针头也是拔掉，人不知去了哪里。

“人呢！”

赵正焱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就要去外面找。

刚走没两步，路过旁边配套的独立卫生间的时候，听到门后面隐约响着怪异的低吟声。

好像是余未晚的声音。

“是晚晚吗？”赵正焱立即敲玻璃门，“是你在里面吗？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