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需动手杀范叔叔吗？”盛临川觉得好笑，“范叔叔对你忠心的很，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冲锋陷阵。他正在楼上抵御私人党的进攻。实在没空下来。等客厅这道门被攻开的时候，范叔叔大概率为你牺牲了。”

“……”盛永身躯微震，可还没有彻底趴在沙发上，反而单手撑着扶手，用力站直身体。

几句话之内，盛永身上的当家人派头又慢慢聚拢回来，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拿着手中的那副油画，干脆坐到沙发上，像是闲聊一样地说：“你还年轻，不要意气用事。你之前不是很喜欢那个晚晚小丫头吗？你现在真舍得死？你死了，她可就要跟别人了，说不定就会跟着陆野。”

“陆野没那个机会。”

提到陆野，盛临川嘴角一勾，又笑了一下，“他今天也得死。”

刚说到这里，楼上又是一声砰地巨响。

楼梯那边的天花板因为楼板底震动直接哗啦掉下好大一。

客厅里烟尘四起，挂在周围的水晶灯也在剧烈摇晃。

盛永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出现了波动，不安地看了一眼楼梯，然后又道：“小川，等陆野或者私人党的真的打进来，你我可都要死，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是我的儿子，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等他们进来，你跟我只会死得很惨。”

“盛永，你还是不明白，我刚才说了‘全部都得死’。今天，谁进来，谁死。”

这一次，盛临川叫出了盛永全名，面上的微笑消失，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凝视他，“我说实话，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从我妈死的那天，我对你说，我要把盛家人杀光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盛永脸上刚刚才聚拢的平静猛然破裂，语气吃惊：“你当年才十三岁……这句话，你记了这么多年？”

“难道你觉得，我当年跟你说这些的时候，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盛临川微微歪头，好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我说过，我要给我妈报仇。这个想法，我从来没有放弃过。”

然后在盛永诧异地目光中，他主动移开视线，看向那副银杏树油画。

看着油画，他好像透过油画见到了想见的人，声音放轻：“是因为晚晚，我才想要放下仇恨。因为我清楚，就算我向你复仇，把盛家杀光，我妈妈也可能死而复生。我曾经只想带她离开这里，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生活。这样就够了。”

“可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话锋急转，他声音变硬，冷冷扫向盛永，“你一定要把我往绝路上逼。你一定要把我变成第二个你，你才会觉得满意！”

“小川，我没有……你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儿子，因为是你季凝的儿子！”

“你还有脸说这些？”

盛临川猛地踏出一步，一把夺过那副油画扔到远处，“就为了看哪个儿子更适合掌权，就为了磨练我，断了我对晚晚的念想，你就任由盛临海做局下套。盛临海暗中联合光头佬的事情，你全都知道，可你放任不管，任由事态发展，你就想看看盛临海到底会不会对你逼宫，从你手里抢会长的位置！”

“你明知道我多在乎她，可你就要看我亲手毁了她！”

“你让我对她……做了当年你对我妈做的事情！你害我强|暴了她！”说到这句，盛临川声调锐利，眼中的沉着荡然无存，直接扯住了盛永的衣领，把他从沙发上拖拽下来，“你毁了她，也毁了我！更毁了我好好生活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