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最后同时松手。

张墨峰也马上站在繁夜身前，只怕余未晚再次冲过来袭击繁总。

但出人意外的是，余未晚没有继续表现出攻击性，而是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掐红的双手，很不理解地摇头，“不对，不是这样……”

她像是想到什么，眼泪一颗接一颗掉出眼眶：“不是你。是我。”

“晚晚……”繁夜心中的恐惧更多，主动抓着张墨峰的肩膀，想要顺势起身，“你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继续说：“是我，全部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家，是我喜欢上你，是我和你结婚，是我害了所有人，是我害了盛临川！”

她举在半空的双手突然又扬起，朝自己脸上左右开弓，一刻不停地扇下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全部都是我！”

“我该死，我该死！”

“你不要这样，晚晚！”繁夜已经扑了过来，抓住她的双手，“你干什么，你恨我，你打我，不要打自己！你没有错！”

“是我的错，全部是都是因为我……”她还想扇，可双手已经被握住了，她动不了，眼泪却并不止歇，顺着红印上指痕的脸颊流淌下去，“如果不是我，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我，盛临川就不会这样……我是害了他！”

“晚晚，你打我，打这里。”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你打，我不躲，你应该打的是我。”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任凭他手掌带动，双眼始终看着监护室里的某一处，呆滞似的，轻声说，“他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可以正常恋爱，结婚，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业……他本来已经很好了。他已经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可是……

“是为了救我，他才回盛家交了投名状！”她说到这里，突然又看向繁夜，不再是刚才的怨恨，只是单纯地看他，“你明白吗，他为了我，交了投名状。他原本美好的人生，因为我毁掉了，他可以不管我的，可他却花了一切来救我。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以为我自己死掉，就不会连累任何人了。可是……我还是害死了他。”

她又仰起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余承淙，“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不该救我的，我该死，我死掉，这些就不会发生了……盛临川也还是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

“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晚晚的错！”

繁夜突然放开她的两只手，将她用力抱进怀里，“都是我，是我的错。你继续打我，不要打自己。是我要报复，就算没有你，我也会用其他手段……”

他的声调在发颤，“和你没有关系。你听过一句话吧，当你测试一块玻璃硬度的时候，这块玻璃就注定会碎裂。当我想要报复的时候，就注定会发生这些，不管有没有你。所以，不是晚晚的错，晚晚最好了，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

“你不是讨厌我么，来，继续打我。”

他抱着她，也不管身后的保镖如何看待，哄着她动手，“打我，心情会好一点吧，我给你报复，我让你一直打下去，但是，不要责怪自己，你从来没有错过。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