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是健康的。
走进电梯的时候,余未晚转身看了繁夜一眼,并特意靠左一步,站在了电梯厢的左边角落。
繁夜愣了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又赶忙快步走进去,但不敢和她并肩而立,而是站在另一侧。
果然,余未晚说话了,又问:“我大哥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新加。坡那边么?”
“是。住院费我已经支付过。”
那天他去抢婚,岛上并没有余承淙。
余承淙和盛临川一样,都住在医院icu内。
后来他激动之下,把晚晚带了回来,但余承淙依然留在新加坡那边。
“所以,我大哥还是那样……”余未晚像是叹息,微微仰头,看着电梯内不断跳跃的数字,“如果不是你出现,我现在应该已经给我哥哥拔管了。他那样活着,是煎熬。”
“……”繁夜再次无言。
一直到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余未晚又说,“我想在医院的内部花园里转转,你想跟就跟吧。”
然后余未晚最先走出电梯。
外面是住院部的一楼大厅,走出几十米,下了门廊,头顶阳光正盛。
繁夜没有马上跟下去,而是立在门廊的阴影中,看着她走入阳光中,金色的光芒打在她的发丝上,在黑发上折射出一圈淡金光晕。
她已经瘦了下来,背影看着又单薄了。
明明想要的人就在眼前,看着只是相隔几步的距离,却总是难以触及。
甚至连触摸一下,都会被她警惕地呵斥。
他知道,他曾经带给她的屈辱和伤害,实在太大了。
有几次她睡着了,他去见她,都能看到她时而眉头紧锁,睡的极不安稳。
是在做噩梦吧?
梦里,她是不是又回到了那个至暗时期,梦见了他每一次欺负她的情景?
他欺辱她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多到他自己都觉得‘罄竹难书’,多到他自己也觉得不可原谅。
从离婚后,他再没有给过她一点温暖。
所以,他给不了她美好的梦境。
所以,她怕他,他了解这一点。
他立在原地,默默凝视她远去的背影。
等到她真的快要消失在花圃中的时候,繁夜还是无可抑制地,奔下台阶,追了过去。
短短几秒,他就追到余未晚身旁。
这次,他和余未晚并肩而行,目光殷切地看着余未晚,郑重说,“我之前跟你说的,是真的。我已经预约了明天的结扎手术。我不会要自己的后代。你可以进手术室,现场确认。”
闻言,余未晚的脚步立即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