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候,似乎是杀人的好时候。张伯啸看着那柄大刀,有寒意从脚后跟升起。
皇城,激烈的咳嗽声突然响起,一直跪在龙床边上的太医连忙奉上温水,除此之外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等咳嗽声好不容易停在,官家的声音已经沙哑:“下去吧。”
太医有些犹豫,因为官家身体不是很好,如今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呢!不过手上动作一点不停,他就是个大夫又不失大臣,哪里有还嘴的余地,见周围没人开口,麻溜滚蛋。
暗夜之中,独属于官家的影子再次出现,官家压低的声音回荡在寝室内。
“把知情的人都解决了,裕王府,绝对不能出现半分差错!”话音刚落,影子一样的人瞬间消失,而官家像是受了很大刺激般,咳嗽不停。
“召太子侍疾!”官家终于吐出了一句话,殿外立即有人跑了出去,哪怕外面要起暴风雨,也没有人敢停下脚步。
过了一刻钟左右,有太监狼狈的过来报信,声音压得很低。
“官家,太子殿下不在宫中。”太监暗恨自己笨蛋,全汴京都知道太子被裕王掳走,哪里会在宫里。
官家对这个回答似乎没什么意外,等到太监离开后摸了摸额头冷汗,等会到房间后放松许多,长长松了一口气,一旁的玩伴见他紧张开解了两句,不曾想他们二人一对信息,却发现对不上。
“官家寝殿内便有太子殿下侍疾!”
这,这怎么可能呢?太监长大了嘴巴,方才他进寝殿之时根本没见到人。
难不成官家老糊涂了还是他太紧张看错了?太监莫名打了个寒颤。官家怎么会有错呢,错的一定是他这个蠢奴才。
官家寝殿内,杨宝仪匍匐在地,很是卑微。
“起来吧。”官家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不然也不会有功夫把杨宝仪喊过来。
杨宝仪连忙起身,却不敢去看官家的脸。她已经在皇城内待了几天,除开为裕王盼君担忧,其他倒还好。
因为,她和孩子是被官家下令亲自接到宫中的,一应俱全,除了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说起这个,杨宝仪的左胸处一堵,她隐约知道这是一种保护,可她并非从石头里长大的野孩子,也有父母亲人,也有妹妹,她在宫中苟活,也不知妹妹怎么样了……这些事情每天压在心中,杨宝仪甚至不敢多想,担心被官家看出不多。
太子是远远不及官家的,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她实在不想得罪一国之君,只有独自用餐时才能试探着问上一问,好歹不会出大错。
官家看着那个藏不住心思的女子,从内心深处泛起的疲惫从不曾停歇,可他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