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厮有印象,夏蝉更是惊喜,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可否告知赵家九姑娘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家路上遭了难,如今也只能求她了。”
见夏蝉实在可怜,小厮故作大人模样叹气道:“赵家九姑娘的确在我们府上,可她也不在这处,而是在小院那边,如果你们找她也得去那边才行。”说完,小厮便要关门,又扫了夏蝉耳朵处的血色,最终扔了什么东西给夏蝉。
“这里面有伤药和馒头,你先用着吧。”做了好事小厮不肯开门,只站在门后闷声说着话,说完也不听夏蝉答话,自顾自将门关上,等到听到外面脚步声他才透过门缝看去,刚刚丢给夏蝉的东西都被她捡了回去。
“多谢。”夏蝉低声谢道,不敢在门口处多待,拿起东西匆匆离开。
不过她并未走多远,实在是饿得厉害。夏蝉狼吞虎咽啃起馒头,因为放了一段时间,馒头有些干硬,好几次噎住,但她也没有一点嫌弃,等到腹中好不容易有些饱腹感,她才有功夫去看伤药。
低头轻嗅,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她倒了一些出来,是常见的外伤粉末,她呲牙咧嘴地涂抹在耳朵上,不敢抹太多,担心被赵静嘉看出来。
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若是被赵静嘉发现夏蝉手中有药,怕不是也得拿到当铺去换钱。
吃了东西,夏蝉也不着急回去找吃的,反倒慢悠悠转了一会。虽然刚刚经过战乱,可平江府的繁华仿佛并未受到太多影响,南来北往的商人面带笑容,或是勾肩搭背或是呼朋唤友,全是热闹景象。
走在路上总能听见人们提起一人:秋将军。
人们称赞他治理有方,虽然有些人家对此不太满意,奈何秋将军手中有兵,谁也不想去碰她的晦气,平江府便在这样的环境下变得更好。
若是有朝一日她能赎身出来,或是做个绣娘或是买些良田,想来也不错。
夏蝉忍不住幻想起来,直到王英安见到她,张嘴骂道:“好你个懒惰丫头,在外面做什么,家里的事情做完了吗?”
王英安一早出门找人,他也是进士及第,只是没什么关系和门路,座师也不喜欢他,当他是个透明人。当年他因着自己靠赵静嘉娘家,在同年面前抬不起头,这么多年来一直故意疏远。
如今落了难,王英安还是准备找同年砰砰运气。可人家也不傻,从前王英安爱答不理,人品一般,如今自然也没人想帮他,都是随便糊弄一两句话,倒让王英安空着肚子喝了不少茶水,最终什么事情都没办成。
王英安正在气头上,就看见夏蝉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显得很是舒坦,心里越发憋闷。
他根本没瞧见夏蝉耳朵的伤,或者说看见了也装作没看到,只想做些什么出气。
夏蝉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她知道自己越是逃跑,王英安打得越狠。
王英安一脚踹来,夏蝉登时有种肋骨都要碎掉的感觉,她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她之前也被打过,知道越疼越不能出声,不然王英安就会来了兴致,下手越狠。
踢了两下,王英安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恶狠狠道:“你这贱奴还不赶紧滚回家去。”听到王英安这般说,周围人也不好插嘴,主人摔打奴仆,就算是闹到官府那处也辩不明白,就算是再世的青天,也顶多罚个银子了事,清官难断家务事。
夏蝉一刻也不敢多留,回到破旧的院子又被赵静嘉骂了一通,明明看到了夏蝉身上的尘土和脚印,依旧不发一词,只问着赵九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