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和他们一起走。就怕是来作秀的。想到村子里的状况,王叔将面前的男人与方才的打过交道的“精英”们归为一类,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王叔性格耿直,不加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注视着江景声的眼神自然也赤裸地瞧不起以及嫌弃着他。
江景声有生之年还未被如此目光凝视着,深深的感觉被冒犯到。一个住在乡下的中年男人有什么资本这么看自己?就凭这辆斑驳泥泞,能够把耳膜轰炸裂开的破摩托车?还是缝缝补补过的衬衫和线头乱飞的裤子?
这车太脏了,江景声抵触着。又低头看着自己的高定皮鞋和手工缝制的西服,泥土已经遮住它原本的光泽,石子割开真皮,留下几道丑陋的痕迹。根本看不出他的鞋和王叔的鞋有什么不同。
他的豪车在山村乡野,不能带宁含去到她想去的地方。
谁又比谁高贵?谁又有资格看不起谁?
江景声不喜欢这里,这地方和他犯冲,他的一切不高兴都在这里有迹可循。
天灾面前,在僻壤之处,富人变穷人,穷人也有资本和富人叫板。
“上。”江景声长腿一跨,坐在车尾上。
“抓稳了!”
摩托车的座位没有买的豪车舒服,也不能遮风挡雨,还因为全速前进而让落在身上的雨滴更疼。衣服被雨水浸湿,冷风一吹,钻进肉里。
江景声偷偷看着宁含,她神色如常,好像没有任何不适。
宁含以前经常坐这种车吗?不会觉得难受吗?之前自己对她也算不错,她是怎么适应这种交通工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