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那抹猩红忽然深深燃了一下,随后堙灭。
男人挺拔的身影逐渐清晰。
初心冷不防的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冽烟草味,然后肩头一重。
温热带着烟草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
小刷子一般的睫毛颤抖几下,她抬睫看过去。
谢承祀与她对视了两秒,屈膝蹲到她面前,大掌在她脑袋上按了一下。
那双黑眸如夜色般浓沉,他俊脸无神色,嗓音也无波无澜。
“初心,冒个险吧。”
......
外公葬礼之后,初心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无处安放。
她有夏知音,也有谢家人。
可他们都填补不了外公在她心中的那片缺失。
因此,她叛逆了一回,连夏知音都没告诉,独自离开。
但漫无目的,随便上了一个地铁,一直坐到终点站。
下了地铁发现是一片老小区。
门口的保安亭像是摆设,她很轻松的就走了进去。
围着都是灰白楼的小区转了几圈,最后停在健身区。
看到有个秋千就坐下了。
这边不同于帝都市中心,不过十点就已经安静下来。
大多数楼里的灯都灭了,只余几盏微光。
她脚尖点地轻轻晃着,看着对面楼的阳台,等着那些灯光一个又一个的熄灭。
健身区的昏暗灯光下,她的影子被拉长,没入前方看不见的黑暗里。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还没等她抬头看,熟悉的散漫嗓音落入耳中。
“怎么着,学人家离家出走啊。”
初心抬眼看过去,跟她一起长大的那个少年刚刚满了十八岁,已然有了几分男人的成熟硬朗。
她不知道怎么就觉得鼻尖发涩,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没回答,而是说:“初心,冒个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