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岘却只听见她说的睡不着。
问:“现在还睡不着吗?明鹤呢?让明鹤看看吧。”
赵幼澄摇头:“明鹤现在在内廷,我好好的不需要看。”
裴岘问:“那孕期,是黄太医看的吗?”
“不是,是东宫的医官,还有先生从江南打发的人。”
可见先生是知道她有了身孕。
裴岘还没说话,赵幼澄问:“那你呢?”
“我挺好的。”
他吝啬提一句。
赵幼澄也不追问:“明日进城,若是见到阿弟,记得和他说我好好的,没事。”
裴岘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臂还是细细的。
赵幼澄问:“你受伤了吗?”
裴岘否认:“没有。”
赵幼澄凑近闻了闻:“不对,你肯定受伤了,我问到药味了。”
裴岘眸色深深,尽量哄她:“真的没有。”
赵幼澄不死心:“我不信。”
他只穿着单衣。她还在检查,伸手摸到了他脖子。
裴岘一个翻身将人压住,问:“你乖乖躺好。”
赵幼澄被他吓了一跳,但依旧伸手捧着他的脸,有些虔诚说:“师叔,别怕,我好好的。”
他恨不得将她揉碎融进身体里,将人紧紧抱了片刻后放开,最后还是轻轻埋首在她怀里。
赵幼澄想象过很多,关于她和裴岘的将来,只是从来没想过,两个人能轻声呢喃,能相依相偎。
她伸手轻轻摸摸他的耳朵,轻声说:“我守着你,你睡吧。”
这场动荡中,他们互相扶持,他始终保护着她。
她的命运早已经更改了,再没什么好怕的。
裴岘大约是倦极了,在她轻声呢喃中睡着了,天没亮人就起来走了。
赵幼澄毫无知觉。
丑时刚过,他领着兵马出了别院直奔城中。
在阊阖门外,经内官领路进了辅仁殿,辅政大臣们都在,赵善易也在这里。
今日他领了印鉴执掌步军营,负责上京城防卫。谁储君的心腹。
兄长裴荀已经被召入宫,连马廷庸也已经来了……
赵幼澄醒来已经很晚了,章嬷嬷见她醒来,问:“驸马昨日可看小殿下了?”
赵幼澄想了想,摇头:“他好像不怎么满意。”
章嬷嬷被她说懵了。
“不应该啊,裴夫人可是很高兴的。”
赵幼澄复又笑起来:“他是高兴的有点分不清南北,他和我可不一样,毕竟老来得子,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