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整个荥阳郑氏,不管是长房,二房,还是三房,四房,五房,在李治一朝,都是仕途坎坷。
但是同安太夫人太老了。
郑仁泰北祖五房一脉,自从郑仁泰病逝以来,也只有郑仁泰之子郑玄果,数年前从右金吾卫将军调任伊州刺史。
也怪不得同安太夫人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动一动,因为如果不动,恐怕荥阳郑氏就难以再维持五姓七家的地位了。
《姓氏录》的前身,是太宗皇帝贞观时期的《氏族志》,到了本朝,在武后的建议下,重修了《氏族志》,并且改名《姓氏录》。
站在桌案之后,看着上面的记录,李绚不由地轻叹一声。
李绚看着书册详细记载的荥阳郑氏族谱副本,不由得摇摇头。
他们这一脉除了郑仁泰以外,其先祖多为参军司马之职,只有高祖郑景,为北齐金紫光禄大夫、阳平太守、荥阳郡公。
火光映照在李绚的脸上,眼底是无尽的冷漠。
火光燃起,密信已经被彻底烧光。
黑暗的四野当中,三辆马车在几十名手按长刀的护卫护送下,来到了洛阳城西的一座庄园之中。
合上秘本,李绚的目光冷肃起来。
声音在书房回荡,黑暗彻底笼罩。
同安襄公郑仁泰,出自荥阳郑氏北祖第五房。
若是没有了她,皇室和郑家之间,没有郑仁泰的那点情分,郑家只会陨落的更快。
……
郑观音堂叔郑善果,在武德年间,任太子左庶子,大理寺卿,刑部尚书,玄武门事变后,外放岐州刺史,江州刺史,贞观三年,卒。
庄园大门打开,随即所有人有秩序的进入庄园。
整个过程并没有多少的喧闹。
后院深处,马车停下。
一名白发苍苍,头戴金色扶摇,满脸皱纹的七旬老妇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即便是年龄已经颇大,但动作之间依旧灵敏。
老妇的脚步未停,目光扫过四周,她总是感觉有一股被人窥伺的目光,但细查有什么都没有。
抬起头,新月如芽。
老妇看着明亮的新月,似乎在新月之中,有一道身影在一直盯着她。
随即,老妇放下这有些荒唐的念头,转过身,看向马车之内。
一名穿着绿色襦裙的及笄少女,这个时候一脸疲惫的从车内走了下来。
虽然满身疲惫,眼睛也有些睁不太开,但明目皓齿,五官柔美的美人胚子,已经在逐渐的张开。
……
“祖母。”郑氏少女从马车上走下,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才对着崔氏福身行礼。
“嗯!”同安太夫人崔氏慈爱的点点头,然后看向一旁说道:“扶七小姐回去休息吧。”
“喏!”四周的侍女微微福身,然后才上前将郑氏少女搀扶回房。
等到郑七小姐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同安太夫人崔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转过身,咬着牙的同安太夫人说道:“叫四爷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