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鱼钓的差不多了,便吩咐收拾东西回庄子,可是对面河岸这会儿不知因为什么吵了起来。
苏沅坐在河边,瞧着一行人怒气冲冲的冲进了一户农家,为首的娘子钻进屋子里拽出来一个女人,两堆人扭打在一起,场面甚是不好看。
不过,热闹好看。
吟风瞧着热闹,跑到苏沅面前道:“小姐,那是干什么呢?闹成那样?”
“不知,唐姑娘,去看看。”
唐赛男吆喝一声,带了几个人便往河对岸去,不知与牵头的说了什么,众人看了这边几眼,竟也一行人跟随唐赛男往这边走来。
吟风细细瞧着,哎呦一声,“那里头有个人长得有点像李管事呢。”
苏沅讶异道:“是吗?我竟没看出来。”
“不会吧,小姐,是不是李管事在外头偷人了?被自家婆娘抓奸在床了?”
苏沅瞧着吟风眼冒金光,一脸偷笑的模样,道:“等来了就知道了。”
唐赛男十分魁梧,站在一众人之中有些鹤立鸡群,因此很好辨认,只不过她扯着的似乎是……
苏沅回头看了眼王妈妈,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
唐赛男一把将几个人揪过来扔到苏沅面前,“既然你们想要在小姐面前要公道,那就说清楚,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平白无故打人。”
唐赛男此话一落,另一个气势汹汹,微胖圆脸的女人顿时跪了下来哭诉,“小姐啊,你是我丈夫的东家,你给说句公道话吧,我丈夫
这么多天不回家,我以为他是辛辛苦苦在园子里给苏家干活,谁曾想啊,被这么个老妖婆勾了心思,背着我偷吃啊,小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女人哭的真心实意,跪坐在地上前后作揖,虽场面有些可笑,但悲伤是真切的,她左右站了四五个娘家人,有男有女,都气势汹汹,似有将眼前这对男女生吞活拨了的架势。
苏沅目光移到李管事身上,见他衣服松松垮垮的未系好,鞋子不知何时也丢了一只,脸上又被刮了几道,血淋淋的,虽伤口不大,却也瞧着疼人。
他狼狈的低下头,瞧着自家娘子,目露凶光。
苏沅微微叹了口气,刚要瞧另个女人,李管事突道:“小姐,此事是我的家事,还请小姐允许我自己处理。”
“这……你夫人……”
“小姐不要听他狡辩,他就是怕丢脸,你偷人偷个老婆子不嫌丢脸,现在闹大了嫌丢脸了,我还嫌丢脸呢!我还不如一个又老又丑的婆子,你真是……呜呜呜……禽兽不如……呜呜呜……”
李管事的娘子越说越委屈,最后竟哭了起来。
苏沅见此,沉声道:“如此,李管事来说说缘由吧,此事既然是在苏家的庄子上出事的,你娘子也求到我的头上,虽我不便管,但是手下人出了这等事,即便我不说,李管事可还能服众?”
李管事闻言低下头,可是口中却不耐道:“此事是我错了,但是男人谁
在外头不是三妻四妾的,我都够忍着这女人,要不是她一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不至于去外头找!”
李管事娘子一听,顿时哭的更厉害了,“想当年你一穷二白,我不还是嫁给你了,你现在嫌弃我了,你怎么不说你一有点银子就天天往那窑子里去,恨不得天天住那里,要不是我天天看着你,你这身子早就坏了!如今倒好,窑子去不了,和这又老又丑的婆子混上了,怎么她比我床上更会伺候你咋地?”
李管事道:“闭嘴!”
苏沅虽是东家,到底是个没出阁的女子,李管事懂轻重,但是他娘子不太懂,此刻继续大声道:“怎么,你敢做我不敢说啊!小姐,你说是不是!”
苏沅此刻目光牢牢锁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这女人此刻头发乱蓬蓬的,遮住了脸,不过瞧着装束,像个四十多岁的婆子。
可是……
“赵妈妈?”
那女人身子似是一怔,又一动不动。
李管事的娘子闻言道:“小姐认识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