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捕头觉得刺耳,不悦道:“堵住他的嘴!”
“呜呜呜……”
苏沅听得出,骂的很脏,骂的是她。
林妙梓这当方才从楼上探出头来,“啧啧啧,怎么回事?你哪里惹了这么难缠的人?”
苏沅并未说话,“我先去县衙,你先回府。”
林妙梓惊魂未定,“好好好。”
这一天天的,也太刺激她的小心脏了。
——
龙捕带人进了提审厅先给此人上了三道刑,可是此人嘴硬的很,整个人疼的失了声都未说一句供词。
苏沅到的时候,龙捕头正巧有些焦头烂额,“苏小姐,撬不开!此人嘴太硬了,摆明了死扛到底。”
苏沅道:“如此行径,自然是报了必死的心思,不过不必心急,慢慢审即可。”
“可……”
“先将刑具给他去了。”
“好。”
苏沅如今虽恢复了些,但不能久站,因此只得又坐在轮椅上,低头翻了翻档案道:“张守,荆州人,父母双亡,天元十年,村中瘟疫横行,流亡杨陵,可对?”
张守此刻眼睛
肿的睁不开,只能从细微的缝隙里瞧苏沅,这女人气质温婉干净,与如今牢中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可是即便如此,她仍旧泰然处之。
似乎,早已习惯。
张守沉默,这女人毒如蛇蝎,不该活。
“你对我有如此恨意?我很好奇,是因为什么?”
张守仍旧沉默。
将死之人,不需要说那么多。
她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苏沅见他不语,继续道:“我来猜一猜,天元十年你流亡杨陵,天元十二年你得小云莺的引荐进入饮溪茶楼,有了一处安顿之所;你得他的恩情,因此时常去悬镜戏楼看戏,可是有一日,你突然发现一向爱好唱戏的小云莺在戏台上失了声。”
说到此处,张守方才有了动作,不过他只是看了苏沅一眼,尔后继续沉默。
“之后你不知从哪里得知,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可我已离开杨陵,小云莺也不知所踪,你无法知道我得下落,也无法得知他的下落,因此你只有等;
直到我又一次回来了,你等到了我,也等到了小云莺,可是他死了!”
张守指尖捏了捏袖口,从鼻子里发成一声轻哼,似是嘲弄。
“你认为,是我杀了他!”
“所以,我该死。对吗?”
“不是吗?”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你这个毒妇,本就不该活,我杀不了你,也会有别人杀的了你!”
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苏沅将档案合上,整以暇的看着他,“除了你,还有
谁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