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点点头,将碗放下,躺到床上,似个瘦弱的猫儿蜷缩起来般。
苏沅捏住她的手腕,只觉仅剩皮骨,她将手搭上,过了一刻钟,方才慢慢收回了手。
她看着翠喜道:“你生病了?好久不见阳光你的身体吃不消,随我回苏府吧好不好?”
翠喜一听,立即摇头,“不要,我不出去,小姐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不想动,不想吃饭,想睡觉而已……我只是,累了,对,我累了!”
苏沅也不强求,“也好,那明日我再来看你,可以不回苏府,但是饭一定要吃,药也要吃,可以吗?”
翠喜看了苏沅一眼,眼中并无什么情绪,“好。”
苏沅走出来时,庚姑上前道:“怎么样?”
苏沅摇摇头,“她的脉象显示,肝气郁结,气血有亏,须得好好疗养,若是一直按照这样子下去,不出半年人就没了。”
“这么严重?之前赵先生也带人来看过她,可是没说的这么严重,那时候比现在还好些,如今她饭也不吃,药也不吃,我没办法,赵先生也没办法,沅儿,你说她是不是得了癔症?”
“不是。”
苏沅十分肯定,她的意识很清晰,但是却对一切失去了兴趣,这不是癔症,这更像是一种阳气亏虚,虚气郁滞的表现。
庚姑也担忧道:“那可怎么办呀?”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带她出来走走,或者搞清楚她为何如此的原因!”
庚姑思忖道:“那就得看她说不说。”
苏沅没有再说话,而是去了柜台,直接写了一个药方,嘱咐苏虎给翠喜抓药,每日二次,早晚熬服。
苏虎去抓药的功夫,后院又想起悠悠的哭声,悲恸的很。
庚姑走出来道:“每日都得来一回,外头的人都说咱们青衣坊闹鬼了。”
“庚姑觉得呢?”
“我?我觉得什么?”
“青衣坊该不该闹鬼?”
庚姑摇了摇扇子道:“我可不知道闹不闹鬼,但是你若想闹,我可以陪你闹上一闹。”
“那敢情好。”
苏沅并未在青衣坊停留太久,嘱咐庚姑好好照顾翠喜,便上了马车预备回苏府。
临路过饮溪茶楼时,唐赛男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好奇道:“小姐,你看那是不是倪夫人?”
苏沅推开轩窗,刚好瞧见倪夫人带着个婢子走进饮溪茶楼,她今日十分低调,素色衣裳,帏帽遮面,若不细看,着实看不出是倪夫人。
“小姐,你说今个什么日子,倪夫人竟也去来茶楼喝茶了,我记得她不是不喜欢喝茶吗?”
“你何时得知的?”
“之前似乎有个新来的小丫鬟不小心奉错了新茶给倪夫人喝,听说她大发雷霆,在院中责打了好久,最后还是那个春来给带出来的,身上都是血痕,吓人的嘞,养了半月
才见好。”
“春来?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之人?”
“聪明,市侩,有眼色。”
“可算个好人?”
“瞧着和善,可是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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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应该快揭开谜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