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转过身来,潋滟的桃花眼看向她,大步进来道:“醒了?”
苏沅又躺下,双目无神,“魏灵枢?你怎么来了?”
魏灵枢哼了一声,“瞧着你架势,不欢迎本公子?”
庚姑在院外听见声音,端着手中的药一溜烟跑了进来,“沅沅,你醒了?”
苏沅嗯了一声,似乎躺了好久,身子都瘫软无力的很,庚姑将她扶起,将药喂到她口中,“先喝药再说。”
苏沅喝了药道:“谢诏呢?”
魏灵枢把玩手中长笛,“谢诏被周知府关起来了,说他干扰公堂,现在已经关了七八天了。”
“这么久?我躺了多久?”
魏灵枢凑上前,神秘兮兮道:“也七八天了,不过你这小命还是本公子给你续的,可花了好些银子,以前欠你的那些,两清了哈。”
苏沅摸了摸自己腿,“我,我还能走路吗?”
庚姑听着,摇了摇头,“走是可以走,但是须得一年半载,听大夫说,若再打几杖,沅沅你这双腿那真是废了。”
魏灵枢叹了口气,俯身看着她道:“你说你想告你父亲,跟我说呀,我让京州府尹去和周鄢成说说那不就得了,何须你如此伤筋动骨,你落个残疾,今后如何嫁人?”
苏沅撑起身子,“春来呢?”
庚姑道:“听说这案宗已递到刑部去了,春来如今正在死
囚牢中关着呢,害,怕是凶多吉少。”
苏沅一怔,这一个案子,重犯要犯死的死,残的残,真是讽刺至极。
她看向魏灵枢,“若知府屈打成招,草菅人命,该如何?”
“此事啊,得要有御史参他,这罪在京中不算重,若是有用的,陛下顶多斥责几句,骂骂人,罚罚俸禄就算了;若是没用的,怕是要降职革职,视情况而定。”
苏沅冷笑,“如此就算了!陛下不该是这样的人。”
“苏沅,陛下也有陛下的无奈,这朝堂中哪个不贪污?哪个不枉法,怕是一半都不止,若是都抓了,都打了,那谁还来治理这个国家?社会不运转了,国家就瘫痪了,这孰轻孰重?”
“所以就拿百姓的命不当命?”
魏灵枢见此,叹了口气,漂亮的眼睛盯着她,“我知道你心中不忿,可是即便再不忿,也得等你伤养好的再说。况且这个案子我问了,陛下很生气,但是周鄢成仍旧敢这么做,你猜是为什么?”
苏沅不解,“为什么?”
魏灵枢道:“因为他是镇国大将军蓝玉的门下,我父亲也是,所以我父亲头脑简单也可以在京中横着走,他周鄢成同样也可以。”
“如此啊……”
“你别太纠结,这事如今还在刑部,刑部可不是好糊弄的,我去给你打个招呼,让人再细细审审。”
“审谁?”
魏灵枢细细想着,“审你父亲?”
苏沅坚定道:“我要春来活,若他死
了,再审我父亲毫无意义!此外,找到翠喜,我怀疑她说了谎!”
“为何这么说?”
“若是她没说谎,苏诚根本不需要杀倪氏,此案他可以咬死倪氏杀人,他并未参与。可若杀人的不止倪氏,那么二审才会让苏诚如此恐惧,不昔一尸两命!”
魏灵枢道:“为何不能是他担心倪氏胡言乱语,胡乱攀咬呢?”
苏沅冷哼道:“假的终究是假的,不可能成为真的。倪氏的话也一样,若是假的,必定漏洞百出,但他如此恐惧,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倪氏若扛不住,说的必定是真话!”
魏灵枢道:“好,我立刻去办。”
他刚要离开,苏沅忽道:“魏灵枢,谢诏还在牢里……”
魏灵枢脚步一顿,故作轻松道:“他嘛,他可死不了,他命大着,本事大着呢,差不多这两天就出来。”
苏沅心头一松,“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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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失误,还得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