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石龙就要磕头,他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仅用一只手的力道就把他从地上拉扯站定,眉宇间的锋利骇人,压抑在眼眶内。
“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否则——要么你赔彭建平的哥哥一条命,要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妻子和儿子,你都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不!求你、求你了,别......”
石龙双手合十,窝囊得对着傅致琛告饶,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无助,蓄满泪水的眼眶子里雾蒙蒙一片,哪还有个男人的硬气模样。
活脱脱像堆烂泥。
“我也是拿钱办事,我、我没想到会害死建、建平的哥,”石龙抽泣地狡辩,说话时因颤抖过剧,断断续续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傅致琛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居然会是跟周敏联合陷害周砚的人,差点气极反笑。八个工人,一个工头,足足9条性命。
就这样被他的一句对不起,轻轻带过了。
他混不吝地仰头看了眼天花板,克制在喉间的愤怒横冲直撞,终没忍住跑了出来,支配他肌肉贲张的长腿,狠厉朝石龙踹了一脚过去。
石龙被这猛然袭来的力道给踹飞,整个后背甩在墙面,痛得他五官紧皱,哀凄凄地缩在拐里,像个蠕动的害虫,发出阵阵痛嘤。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那早已被埋在土里的九条亡魂!这份愧疚你这辈子都还不清。”傅致琛那双如利刃般的目光,直戳他的脊梁骨。
他龌龊地缩在自己的保护圈范围内,没出息的大哭。
石龙不是没有后悔过。
否则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劝慰自己,早点脱身,早点远离。
可周敏拿他晋升成厂长的把柄,他不得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