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后不久, 柳惊绝便瞧见身前的女子面色微僵,随后又变得冰沉。
姜轻霄敛紧了眉,既震又怒。
心中着实没料到青年胆大包天到, 即使被罚抄了七八日的《清心咒》, 心中竟然还敢如此冒渎她。
姜轻霄侧目看向青年, “你当真是......荒淫不堪、屡教不改!”
闻听此言, 柳惊绝先是讶然地一怔,随即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惊喜。
“妻主说这话, 可是想起了什么?”
毕竟也只有他们妻夫二人才知道‘请吃人肉’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方才也只是触景生情,竟未料到姜轻霄会有如此意外的反应。
谁知对方并未回答柳惊绝的话, 只是转过了头,望着面前的池水,冷冷地命令道:“跳下去。”
青年自知自己方才的言行兴许触怒到了女人, 于是乖顺地依言下了池。
池水湛蓝清澈,沁凉入骨,对于身为蛇妖的柳惊绝来讲并不十分好受。
可他还是一步步地走入了池中,待到池水漫至腰际才将将停下。
“妻主, 这里行吗?”
柳惊绝刚回身,却瞧见女人不知何时坐在了池边的一块巨石之上。
话音落后许久, 对方依旧没有应声,
青年见状想要折返回她的身边, 却在迈腿的刹那激起一道金光。
青年被那道金光包围在了一个圈中, 犹如一个透明琉璃钟般将他罩进了里面,极大地限制了行动。
不仅如此, 还有无数金色铭文流转在他面前,柳惊绝惊讶地定睛瞧去, 发现是自己最近一直在抄诵的《清心咒》。
见此情景,青年唇角微垂,神情委屈地看着池边的女子,“妻主,是阿绝做错什么了吗?”
少顷,姜轻霄方淡声开口,“念够一百遍,自会放你出来。”
《清心咒》全文约一千字,平日里柳惊绝抄诵一遍的时间最快也需要一炷香的功夫。
若是念够一百遍,少说也得三四个时辰。
那岂不是许久不能亲近她?
柳惊绝不想将二人宝贵的独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想到这儿,青年微微蹙眉,软声开口,“妻主,能不能......”
谁知柳惊绝话还未说完,便被姜轻霄冷声打断了,“口无遮拦、顽固不化,再加一百。”
这是在点青年一直唤她‘妻主’之事。
闻听此言,柳惊绝望着女人,徒劳地张了张口,终是不敢再为自己求情。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
池边清寒水汽氤氲,雾湿了青年鸦密的眼睫。
柳惊绝一边念着《清心咒》一边凝眸望着不远处打坐的姜轻霄。
只见女人长眉舒展、双目微阖,稠丽的面容平静且从容。
虽只简单地着了一袭皎白素裙,脊背挺拔却犹如覆雪劲松。
她就定定地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金色光晕。
冷漠、威凛,遥不可及。
看得青年一阵恍惚,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
可渐渐地,一股难言的恐慌与不安自他胸腹处缓慢萌生,一瞬间便长成了参天大树。
将他整个人都遮蔽在了阴影之下,密不透风。
柳惊绝恍生出一种错觉。
他抓不住......
此念头一出,青年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紧疼得他喘不过气。
柳惊绝眨眨眼,一滴清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坠了下来。
泪水朦胧了他的视线,池边女人的身影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
青年哽咽,心中愈发地惊慌绝望起来。
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以此来填补心口不断坍缩的大洞。
不多时,池岸边打坐的女人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随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但见对面的小蛇妖正一动不动地站在池中,神情专注地吟诵着面前的《清心咒》。
而水下,一条长长的蛇尾延伸到岸边,最后虚虚地环住了女人的腰身。
对方力道控制得恰好,即使将她圈在了其中,也并未真正地触碰到她的皮肉或衣角。
以为这样做便不会被女人发现了。
纤细青翠的尾巴尖儿,还在姜轻霄的眼前惬意地晃动着。
殊不知......早在上岸时便被她发觉了。
见状,姜轻霄无声地扯了扯唇角。
微微眯眼,径直抬手攥住了它。
“......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呃啊!”
猝不及防地,池中青年的喉中溢出一声呻.吟。
还带着细碎的颤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抬头向着岸边望去。
单见自己那脆弱敏.感的尾尖儿,正被女人牢牢地抓在手中。
少顷,对方微微用力,一阵细密的酥麻裹着刺痛自尾端泛起,如同过了电般,霎时间传遍青年的全身,软了他的筋骨脊梁。
柳惊绝遏制不住地全身发出细碎颤抖,随即便红了眼尾。
“妻、妻主,不要!”
他哑了嗓子,慌忙地恳求女人手下留情。
可对方仍旧恍若未闻,手中作弄的力道愈发大了起来。
与魔族交战数千年,被姜轻霄打败的妖怪数不胜数。
自然清楚蛇妖尾尖最敏.感脆弱之处在哪。
知晓怎么在保证对方不受伤至死的情况下,又能使其生不如死。
狠狠长长教训。
只见她将指面平抵在嫩青色的蛇腹之上,面无表情地施力揉捏着对方的风麻穴。
对于蛇妖来讲,被按压尾尖的风麻穴便犹如凡人被拨动肘骨处的软筋。
不痛,就是那如潮水般无止尽的酥麻,能折磨得人瞬间失去理智、丢盔弃甲。
柳惊绝难受地湿了眼眶,胸口上下起伏着,下意识地想要从女人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尾巴。
可惜,不仅没能如愿,还遭受了更加一波严厉的惩罚。
一阵一阵的酥麻扫荡过脊髓,又攀爬至他的心脏,犹如被无数根羽毛搔刮着内腔,又痒又胀,又酸又麻。
“呃哈......”
青年终于不堪折磨,哭出了声。
短短续续地求饶,“呜呜呜......阿绝知错了,妻主饶命......阿绝知道错了。”
姜轻霄闻言,微微抬眸看他。
手中动作稍缓,“继续念。”
柳惊绝听罢,抽泣着抬头,一双柳眼嫣红一片,显然是委屈得很了。
念及方才的教训,他不敢不从。
于是断断续续地重又念起《清心咒》来。
“......我情豪逸,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
可念着念着,青年便又控制不住地微微喘.息起来。
此刻,女人虽停下了动作,却仍旧紧握着他的尾巴。
于是,酥麻感渐渐褪去,莫名的热意便自正被姜轻霄抓着的尾尖传来。
烧得柳惊绝即使浸在沁凉的池水中,也觉得心旌摇曳。
脑中克制不住地闪过一些片段。
想到曾几何时,自己被妻主压在床上,诱哄着他显出尾巴,任她把玩。
那时的姜轻霄,也是这般,总是故意地用牙尖慢条斯理地去磨他的尾巴软肉。
直得将他咬得泪水涟涟,小声地哭求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