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解了身上的月华披风,露出了其下朦胧的风光。
霭兰色的素纱霜衣被馨暖的珠光一映,当即泛出一种如阳下螺钿才独有的虚彩,衬得青年愈发的冰肌玉骨,迷幻生香。
子桑惟清说着,便兀自倒了一杯茶,随后紧挨着女人坐下,双手托盏凑到了她唇边。
压低了声音,诱哄般地说道:“妻主尝尝?”
面对他的靠近,姜轻霄垂睫掩下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排斥,抬手将瓷盏接了过去。
浅抿了一口后便放在了身侧的案几上,淡声说道:“殿下有心了。”
谁知今夜的子桑惟清有些异于常日。
“妻主是不喜吗?”
闻言,姜轻霄神情犹疑半瞬后,重又将茶盏端了起来,接着一饮而尽。
见此情景,子桑惟清开怀一笑,伸出如玉蛇般的双臂,揽上了女人的脖颈。
倾头靠近她的同时口中低喃道:“我就知道,妻主最宠清儿了......”
陌生的气息喷洒在颈边,使得姜轻霄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深深地蹙了下眉。
子桑惟清抱紧了面前的女子,神情迷恋地啄吻着她的脖颈与下颌。
一下又一下。
“妻主,清儿好爱你啊......”
“不要离开清儿好不好。”
“......清儿真的好喜欢你。”
随着温度的节节攀升,他一边说着,一边扯开了身上的腰封。
没了腰封的束缚,层叠的轻纱随即散开,子桑惟清拉住了女人的手......
可就在即将覆上他胸口的前一刻,对方突然将手抽了回去。
姜轻霄稍稍远离了些,转过了头不去看他,眉峰紧拧。
硬声开口道:“殿下不可。”
子桑惟清闻言面颊又一瞬的苍白,可随即他便强忍下了羞耻不管不顾地缠了上来,口中不断说道:“我愿意的......”
“我不在乎。”
直到最后,他强忍下心中激荡的情.潮,红着眼睛看向紧箍着他双手想要制止自己靠近的女人。
颤声开口,“妻主再三拒绝清儿,可是因为妻主......根本不爱我,不愿意要我?”
果然,此话一出对方有瞬时的犹疑。
子桑惟清趁此机会,当即挣开了女人的束缚,重又扑了上去。
紧紧地抱住了她,口中娇声乞求,“妻主,你便遂了清儿的愿吧......”
如雾般的外裳被层层抛向空中,在榻下堆叠成柔软的云团。
望着眼前的场景,姜轻霄紧咬着牙,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四肢更是僵硬无比。
甚至有一瞬间,自制力险些崩溃,想着不若自此反了,也好过这般忍辱负重......
就在这催命的时刻,门外忽地传来常酝的叫喊声。
语气急切,“神君,属下有要事禀报!”
这一刻,姜轻霄如闻天籁。
随即,她毫不犹豫地推开身前纠缠的青年,忙不迭地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见此情景,子桑惟清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臂,不顾身前大敞的风光,狼狈又慌乱地挽留。
“妻主别走!”
甚至险些跌下榻来。
他昂着红潮扑面的脸,抓紧了手中女人的长指,不断摇头道:“妻主不要去好不好。”
“清儿求你了,不要走......”
谁知对方竟敷衍地摸了摸他的头,“殿下乖,本神去去就回。”
说罢,便残忍地挣开了他的手。
子桑惟清重重地扑到在了榻上,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屏风后。
待到金翼与玉腰小心翼翼地入殿时,便瞧见了眼前这番光景。
青年发丝尽散,全身上下只余最后一层薄纱覆身,他颓唐地躺倒在榻上,猩红着双目直直地望着殿门的方向,仿佛一枝夏末即将枯萎的败荷,再无昔日冷傲尊贵的模样。
二人俱是被吓了一跳。
好半晌才挨挨蹭蹭地挤到近处,犹疑着开口,“殿、殿下,您没事吧......”
谁知玉腰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了濮蒙的喊声。
“帝卿殿下,我家神君突然有要事在身不能再陪您了,她让属下给您带句话,说是天色不早了望殿下早些回殿休息。”
话音既落,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静谧。
下一刻,二人只见榻上的青年突地笑了起来,声嘶力竭。
纤白的脖颈甚至鼓胀起了青筋。
好半晌,子桑惟清才止住了笑声,开口讲话。
嗓音沙哑得骇人。
“去,把那只小蛇妖给本宫喊过来!”
眼看着与轻轻约定好的子时已过去了半个时辰,承光殿里的柳惊绝终是有些坐不住了。
他这厢刚想自暗室入擎明殿,殿门便忽地被叩响了。
金翼的声音随即传来。
“柳惊绝,神君唤你去殿前服侍。”
闻听此言,青年心生疑惑,纳罕轻轻的诉求为何会由子桑惟清的侍从传达。
但涉及姜轻霄的事,他不敢放松警惕,随即将桌上之物放进被褥里稍加掩盖后,便应声开了门。
“快些!”
金翼不耐烦地催促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柳惊绝不明所以,可还是一步步朝擎明殿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推开了殿门,刚想唤声‘妻主’时,内殿忽地传来了几声异响。
其中夹杂着令人面红耳赤的男子求饶声。
低吟宛转,“妻、妻主慢些,我受不住......”
霎时间,柳惊绝如遭雷劈地被钉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