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霄听罢,神情有一瞬的讶然。
就这儿?
见女人没有第一时间应声,柳惊绝有些害怕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话,当即补充道。
“不、不用很详细的......若是很重要的事,也可以不和我说。”
望着青年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姜轻霄心口一酸,当即揽紧了他。
明明自己才是受委屈最多的那个,却还在担心她会不会被一件小事所为难。
真是个小傻子。
“好,妻主答应你。”
闻听此言,柳惊绝欢喜得眼眸一亮,随即抬头主动献吻女人。
口中甜蜜轻喃,“妻主你真好......”
意乱情迷间,姜轻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随即,她轻咬了一下口中青年的舌尖,笑道:“说好的礼物呢?”
闻听此言,柳惊绝轻唔一声,随即潮红着脸自她怀中站起了身,进而拉住了女人的手。
“主人随我来。”
姜轻霄不明所以,便随着他的脚步行至了榻边。
青年在榻边站定后掀开了被褥,露出了其下掩着的物什。
在得知榻上之物是什么后,女人半眯起杏眼望向柳惊绝。
唇角微翘,神情带着些探究。
与她目光相抵的刹那,青年克制不住地喉头轻滚,“有了它,主人便能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了。”
奇珍异宝,身为神仙的女人自是什么都不缺。
柳惊绝思来想去,便只有把自己作为礼物,再一次送给她。
即使他早就属于她了。
作为轻轻的爱人,柳惊绝甚是了解她的性格。
与女人平日里温柔自持的形象不同的是,榻上的姜轻霄行事颇为霸.道强硬。
除此之外,对他的占有欲也十分强烈。
每每欢爱时,总喜欢在他的身上留下无数痕迹,隐秘地方尤甚。
比如腿根、侧腰,小腹甚至脚踝......
可每次结束时,轻轻又都会十分心疼地为他抹去。
即便她十分钟爱那些痕迹。
柳惊绝望着她的眼睛,强调道:“任何一处,都可以。”
闻言,姜轻霄忍不住扬了下眉,随后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我喜欢这个礼物。”
青年听罢心尖一颤,随后从中荡起悠悠的欢喜,他强抑着激动问道,“那主人想刺在绝奴何处?”
柳惊绝话音刚落,不知是不是那句‘主人’取悦到了女人,对方的眸光忽地炙热了起来。
姜轻霄的视线犹如一根火羽,上下扫视青年全身时,让他无端生出了一股痒热的幻觉,激得他全身的皮肤都忍不住泛起一阵战栗。
半晌后,柳惊绝只听她慢条斯理地开口,“腿根,绝奴的双腿很漂亮。”
他的腿生得修长笔直,莹润白皙,腿根处的腴肉更是柔软如玉脂,轻轻一掐便浮起一片红痕。
艳丽又惹眼。
听闻她这般夸赞自己,青年面上一热声如蚊蚋地嗯了一声。
随后迎着女人的目光,乖顺地除去了自己的亵裤。
盯着看了半晌后,姜轻霄侧头看向窝在自己怀中,整个人已然红成了虾子的柳惊绝,笑着开口。
“想要我刺什么?”
青年动了动,握紧了她的手腕,“刺上主人的字好不好?”
姜轻霄轻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说道:“那绝奴自己选,想要什么字。”
柳惊绝抿唇想了片刻,随即仰头凑到女人耳边说了五个字。
撞见姜轻霄惊喜探究的眼神,大胆孟浪如柳惊绝也禁不住臊红了脸,颤抖着眼睫将头埋进了她的肩窝中。
见此情景,女人忍俊不禁,“当真要我刺这五个字?”
青年听罢,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好,那你先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视觉被剥夺,触觉便在无形间被放大了数倍,致使柳惊绝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刺青针是如何被女人捏在手里,点刺在他柔软敏感的皮肤处。
比起痛,让人难以承受的刺痒占据了七成,紧随其后的,还有一波接着一波的胀热,仿佛姜轻霄的温度,被那针头带着毫不遗留地传递给了他。
针尖刺破皮肉,犹如砾石被扔进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先是那一小块皮肉,接着辐射到半身,最后连同着青年整个人都在战栗不止。
见此情景,姜轻霄微微偏头,在柳惊绝被热汗濡得微湿的鬓角轻吻了一下,哄道:“绝奴乖,就快要好了。”
半炷香过后,女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青年也已然脱了力,如一滩水般化进了姜轻霄的怀中。
好半晌才缓过来。
“要瞧瞧看吗?”
闻言,柳惊绝努力撑起上半身向下看去,待看清女人最后刺的究竟是什么后,他喉头一酸瞬间便湿了眼眶。
唇瓣不断翕动着,感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知她掌控欲强,所以才想用那五个自损自贬的字来讨她欢心。
却未料到,他爱的人也早已看穿了他,并温柔且珍重的用‘轻霄的爱夫’来替他抹去所有的焦虑与不安。
被她所爱,何其有幸。
姜轻霄见状,摸了摸他的脸柔声询问道:“很疼吗?”
青年望着她摇头,眼泪越聚越多。
女人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刺青处,“刺的时候我添了些灵气进去,应当是不疼的。”
她抬头,望向柳惊绝,温声开口说道:“而且有了这些灵气在,你不用询问便可以随时感知到我在何处。”
说着,她眨了眨眼,“所以,现在还害怕吗?”
谁知下一刻,便被对方扑倒在了榻上。
此时此刻,柳惊绝心中的爱意饱胀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急需寻找个出口来放肆发泄轻轻带给他的所有惊喜与感动。
幸好长夜漫漫,他还有许多时间能够找到回报爱人的最佳方式......
翌日,辉月殿。
子桑惟清端坐在上首,周身气质冰沉,俊脸上的神情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话。
“再说一遍,你看到了什么!”
跪地的金翼闻言,将头弯得愈深了,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好半晌才鼓起勇气开口,“仆、仆看见靖岚神君昨日入了承光殿后,今早才走出......”
谁知金翼话还未说完,一个瓷盏便猛地砸到了他的面前。
碎片随即迸溅开来,将他的手背额头划开了数道,顿时鲜血淋漓。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啊!”
金翼恐惧到了极点,求饶的话不停地回荡在大殿。
又一瓷杯炸响,随之而来的还有殿上青年失控的怒吼。
“滚!”
“都给本宫滚!”
见此情景,一旁的玉腰眼疾手快地搀起跪地的金翼,连忙退出了大殿。
一边喊着‘殿下息怒’,一边阖上了门。
空旷的大殿内,顷刻间便只剩下了子桑惟清一人。
下一刻,杯盏碎裂的声音接连想起。
待到四周砸无可砸后,子桑惟清方粗喘着气息,狼狈地跌坐在了座子上。
满地的狼藉中,青年死死地盯着手中那被自己握得变形的缨穗,一双泠然凤眼逐渐染上猩红。
少顷,他忽地扯唇,神情说不出的癫狂怪异。
声音沙哑得令人胆寒。
“神君,是你逼我的!”
当夜,忧澈帝卿忽然生了重病,卧床不起。
比起凡人生病后对症下药便能好,不死难伤的神仙则是要复杂凶险的多。
称是一场天劫也不为过。
且大多是渡劫失败,身死魂消。
待消息传到姜轻霄那里时,天帝派下来的仙医早已诊断出了结果。
望着榻上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青年,仙医满脸忧虑地看向女人。。
“殿下这是被他的天命克星撞到了肺腑伤及了灵根,若是不尽快灭掉克星,怕是性命难保。”
姜轻霄闻言,似有所感地出声问道:“敢问仙医,帝卿的天命克星是谁,现又在何处?”
“是一只名唤柳惊绝的小蛇妖,如今就在您的神山中。”
说着,仙医自袖中掏出一闪着金光的铭文令,递给了她。
“陛下已经传了神谕,命神君您即刻斩杀这只蛇妖,以免损伤帝卿神体,误了你们二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