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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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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下午,晏常之要开会,只把陶凛送到了展馆门口。

陶凛下车前晏常之叫住了他:“加油。”

陶凛带着晏常之的鼓励,进了展览馆。

林汿今天依旧来了,他在陶凛去准备前拉着陶凛说了好一阵话,工作人员找来才放走了陶凛。

陶凛知道林汿是怕他过于紧张。

经过昨天,陶凛面对赛场冷静了许多,他深呼吸几下,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着计时开始,陶凛定下了心神,揉好水油皮放置到一旁,再做起油酥。

他挑了一道符合季节的菊花酥,这道糕点的工序不简单,期间还需要冷冻,陶凛争分夺秒地动着手,无暇去注意周围人。

场上的每个人都很专注,底下的人也保持着安静。

林汿调整焦距,连拍了几张陶凛的照片,打算等陶凛下场了给他看。

陶凛平日里面上就不带什么表情,不熟悉的人容易以为他冷淡,只有在和他和搭话时,看到他眼里的懵懂神色才会明白,他仅仅是不擅长外露情绪而已。

林汿低头看了看手机里照片,他一直觉得糕点对陶凛来说十分特殊,神色间的认真就是最好的佐证。

比赛的时长对外行人来说可能会显得煎熬,林汿看着陶凛,却完全没这种想法。

他的朋友在自己喜爱的事业上发着光,他很骄傲。

渐变色的菊花在油温下一朵朵绽开,再移到白瓷盘上,林汿注意到周围不少人都看向了陶凛那边。

结束时间到来,陶凛朝底下鞠了个躬,依次跟在别人身后下台。

有选手拦住了陶凛,想加他的联系方式。

“你是在机构学的吗?”那人拿出手机,陶凛解释了自己是和师父学的,扫了对面的码。

“我们有个本地的交流群,我拉你进来。”女生当着陶凛的面操作着手机,把他拉进了群里。

看陶凛频繁往外面看,以为有朋友在等他,女生没多纠缠,留下一句有空约饭就离开了。

“我们小陶被搭讪啦?”

陶凛听到林汿说,他坐下戳着手机屏幕:“没有,交流经验。”

Z:

小陶:

比赛结束了,直播不会影响状态,陶凛不好意思再请假。

Z:

小陶:

“什么时候再一起播一回吧?”林汿在旁边说,“去我那边或者连线播。”

陶凛:“怎么了吗?”

林汿叹了口气:“最近直播间老有人说我没朋友,烦死了。”

看来大主播的烦恼也不少,陶凛点头答应。

“就连线吧,”林汿又说,“这样你可以收礼物。”

评委试吃完了,到了统计分数的时间,陶凛往工作人员的方向看:“能拿个第七名就好了。”

“瞎说什么呢,肯定是前三。”林汿说得斩钉截铁,陶凛都被他带得有了些额外的期待。

结果要宣布时,陶凛握在手中的手机震动两下,他拿起来,是晏常之的短信。

陶凛手指虚虚地摩挲着那条短信,本来杂乱的心跳平复了些。

“接下来,宣布本场竞赛的名次。”主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林汿抓着陶凛的手腕,貌似比他还要紧张。

从第十名逐步往前,和昨天一样,来到了前三,陶凛的名字依旧没有出现。

第三名是刚才那个来加陶凛联系方式的女生,她接过奖状和奖牌,脸上的笑似乎带着不甘。

“第二名……”主持人拖了个长音作为停顿,林汿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在陌生的名字出来后,他没有丝毫放松,还是那副身体倾向陶凛的姿势。

“接下来,宣布本场比赛的第一名!造型精致的酥点,正应了现在的季节。”

主持人这话出来,林汿激动地甩了甩陶凛的手,陶凛一直保持着抿唇的动作,唇色被抿得发白。

“……第一名,陶凛!”

陶凛这次不等林汿提醒,就起身往台上走,他猛然松开的唇透着红,眼眶里有不明显的湿润。

举着奖牌的主办方朝陶凛微笑,陶凛躬下身,那沉甸甸的奖牌戴到了他的颈脖上。

“谢谢。”他轻声说,接下了奖状。

主持人说着结束语,陶凛向门口看,对上了晏常之的视线。

晏常之站在拉了红线的出口,没有往里走,就那么遥遥望着陶凛,和底下的人一同鼓掌-

“请客。”

林汿在陶凛换过衣服过来后立马说。

陶凛头顶被厨师帽弄乱翘起了好几根头发,他等着晏常之揉他头发的手放下:“想吃什么?”

“烧烤,好久没吃了。”林汿说,“晏总就不跟我们去那种地方了吧?”

“回家叫我去接。”晏常之没坚持跟着两人,他和陶凛说。

林汿喜欢吃的那家烧烤离小区是有点距离,但也不至于叫晏常之专门去接送,陶凛要拒绝,晏常之却不给他机会:“我刚好要在外面办点事,顺路。”-

坐在烧烤店的角落,林汿拿一次性筷子的包装打着蝴蝶结,眼睛把陶凛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被老板摸头的感觉怎么样?”

“他只是……比较照顾员工。”陶凛往面前的杯子里倒茶水,他不习惯像林汿那样喝啤酒。

“怎么不见他照顾我呢。”林汿笑眯眯的,把塑料蝴蝶结丢进垃圾桶里,单手托着脸看陶凛。

陶凛被看得不自在,幸好服务员过来上烤串,他拿了一串塞到林汿嘴边,企图停止这个话题。

林汿没被糊弄过去,他咬了一口肉串:“你还没和我说过呢,为什么不想谈恋爱?”

“一个人挺好的,”陶凛夹了一块茄子,“我喜欢一个人待着。”

笃定的语气体现了陶凛的抗拒,他不是察觉不到晏常之对自己的那些善意,早在去派出所的那天,晏常之的举动,就有些越界了。

只是他和林汿说的也不是谎言,他不相信晏常之会对他抱有相同的感情,而道明心意相当于离开他好不容易给自己打造的茧,与其去面对风险,保持现状才是陶凛最擅长的。

“随便你吧。”林汿像是终于放弃,谈起了别的,“你获奖的事要和观众说吗?这应该能涨不少粉吧?”

“小比赛而已。”陶凛知道这个奖牌的含金量算不上太高,比不上张爷爷以前被邀请出席评委的那些赛场。

“那就再多参加几场,”林汿一口肉串一口啤酒,还不耽误说话,“我会帮你多留意信息的。”

这种事不该麻烦朋友,陶凛续着茶水:“谢谢你,林汿。”

林汿喝酒上脸,此时脸颊已经染上酡红,他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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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捏陶凛:“我们什么关系啊,别这么生分。”-

看林汿清醒地上了网约车,陶凛拿起手机,在叫车软件和通讯录间来回切换。

屏幕跳出的通话界面打破了这个循环。

“吃完了吗?直播时间快到了。”晏常之那边有喇叭声,应该是正在开车。

“吃饱了。”陶凛乖乖答道。

和晏常之报了地址,不到五分钟,那辆熟悉的车就停在了眼前。

陶凛上了副驾,拉好安全带。

车窗外的景色倒退,晏常之余光看陶凛:“喝酒了?”

陶凛举起手嗅了嗅:“林汿喝的。”

晏常之笑了笑,在等红灯的间隙,他从一旁拿了个银白色的礼品盒,递到陶凛手里:“礼物,恭喜你拿第一。”

信号灯跳成了绿色,陶凛不好不接,他拿着那个巴掌大的盒子,一时不知所措:“没有……必要。”

“有,”晏常之说,“这是你拿的第一个奖牌,是件有纪念意义的事。”

陶凛想说的是晏常之没有必要给他送礼物,晏常之在他开口前道:“打开看看,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盒子里装着的东西确实挑起了陶凛的好奇心,他的手诚实地抽开丝带,打开了盒子。

里面躺着一串项链,低调的黑绳串起了一个精致狗头,狗的绒毛也雕刻得很逼真,和酥饼有八分像。

小土狗的吊坠可不像市面上能随便买到的,陶凛盖上了盒子:“不合适。”

晏常之:“哪里不合适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陶凛没想到晏常之会这样说,他手上的盒子变得烫手起来。

“如果实在不想收的话,就当我送给酥饼的。”晏常之语气轻松,好像陶凛拿着的只是个几十块的玩具。

“谢谢。”陶凛没有再推辞。

回到晏常之家,他先进了客卧里,把奖状和奖牌放好后,那个盒子被他放到了抽屉深处。

只要搬家那天不带走就好了,陶凛合上抽屉,松了口气。

他拍了拍脚边的狗头:“得找时间看房子了。”-

“抱歉,”陶凛揉着面,“之后可能会出几个做糕点的白噪音视频。”

这是陶凛和Lily商量过后的结果,视频比直播要轻松,说不定也能吸引部分本来不看直播的观众。

陶凛扫过弹幕,再看客厅里咬着晏常之裤腿的酥饼,毅然决然地撒谎道:“去喝水了。”

酥饼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把晏常之往厨房的方向拖,陶凛分神注意那边,看晏常之笑着把狗抱起来。

酥饼不满地吠叫起来,晏常之靠近陶凛走了两步,它才闭上嘴,还用鼻子去亲晏常之,肯定他的行为。

“哥哥在忙,我不能过去。”晏常之用口型和酥饼说。

“他不是主播,你们不要乱猜。”

陶凛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时左脚绊了下,眼见就要摔倒。

晏常之及时伸手扶住了他,大半边身体也因此入境。

第二十二章

调整到腰部以下的摄像头拍到的地方没有太多,但足够弹幕遐想了。

陶凛抽回手,得空看了眼弹幕,脸红了一片:“别乱说。”

晏常之也在看弹幕,他退到了一旁,留床上的酥饼和陶凛在镜头里,用口型示意:“要我说点什么吗?”

陶凛红着脸摇摇头。

“咳咳……”陶凛心虚地清了两声嗓,“接下来用刀划开面团。”

一条弹幕突兀地出现在了直播间,把画风从晏常之转到了糕点上。

“没有。”陶凛撒了个谎,他还不想被人扒出真实身份。

“我暂时……不考虑参加这些。”

陶凛没把话说死,他把面团放到镜头前展示,再移到油锅内。

“没这种规定,”陶凛说,“但同类型的主播可以只挑一个看。”

被杭杭和他的粉丝三番五次找茬,陶凛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好脾气,他的难得硬气让弹幕刷起了屏,有人打赏了好几架游艇。

玫瑰花束是直播间打赏超过一定数额的VIP用户才能解锁的礼物,单个价格就不菲了,更别说五十个。

“谢谢Z。”

确认晏常之已经回了主卧,陶凛说:“他不看的。”-

糕点比赛过去了一个星期,陶凛在晚上睡前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他站在台上领奖的感觉,每当那场景浮现在脑中时,陶凛就会从床上起来,去摸摸柜子里的奖牌。

酥饼从一开始的跟着下床,到趴在床上无动于衷等陶凛回来,它不理解主人为什么要反复摸一个物件,又不拿出来玩。

“睡觉了。”陶凛关上灯,窝进被窝里,顺势揉了揉酥饼的狗头。

这是个习惯性动作,摸完本该直接睡觉,但陶凛在揉完后爬起来一把开了台灯,把酥饼后脑的毛仔细扒开。

“汪。”酥饼叫了声,还以为主人在给它按摩,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陶凛的脸色却不是太好,它按着酥饼耳后那个凸起的肉粒,回忆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肉粒可能是普通的增生,也可能是肿瘤,酥饼这几天一切照常,目前看来不需要太着急。

“明天带你去医院。”陶凛对狗说,他无视狗听到“医院”后瑟缩的动作,忧心忡忡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陶凛和晏常之说了酥饼耳后的包,又问他先前有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我和你一块去吧。”晏常之心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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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狗揽进怀里,“附近有家二十四小时医院,现在医生应该在。”

酥饼就这么被绑上牵引绳,上了车。

陶凛在手机上查了不少资料,各种信息一股脑地进了他的脑内,难免变得焦虑。

“会没事的。”晏常之安慰道,他把刚才在楼下买的豆浆插好吸管,递到陶凛嘴边,“先吃早饭。”

陶凛接过,吸了一口温热的豆浆:“我是在一个草丛里捡到它的。”

晏常之知道陶凛需要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没有打断他。

“那天我出去找工作,”陶凛说得很慢,酥饼的毛被他揉得乱七八糟的,“路过绿化带的时候听到它在叫,走过去一看发现它趴在树枝中间,脚还流着血。”

想象了当时酥饼的可怜样,晏常之伸手挠了挠酥饼的下巴:“后来你带它去了医院?”

“嗯,医生说它是和别人打架了,命大,没伤到骨头。养好后我想带它回家,结果被赶了出来。”陶凛垂头说。

后来的事晏常之大概能猜到,陶凛带着狗来了A市,去了他的公司。

“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吗?”陶凛都说到这里,晏常之不顺着问不合常理。

“我不太符合我爸妈的期望。”陶凛说得委婉,医院到了,他拉开车门下车。

晏常之跟上来,在陶凛推开玻璃门前说了一句:“那他们的要求有点高。”

陶凛怔愣了一秒,医院里前台的声音把他唤回了神:“是有预约吗?”

“没有。”晏常之抱起狗,说明了情况。

前台领着他们到了诊室内,不一会后,有医生过来给酥饼检查。

“可能要做个穿刺,看是不是肿瘤。”医生说。

“做这个有风险吗?”晏常之问,陶凛在一旁安抚着酥饼。

“我们对这个很有经验,不用担心扩散。”医生是个中年女性,刚才拐角处就挂着她的照片和出色履历。

“麻烦了。”陶凛把狗交到医生手中。

半小时后,检查的结果出来,医生指着那张报告和两人说:“是良性肿瘤,目前情况可以选择继续观察,或是直接做手术切除。”

做手术切除可以一劳永逸,但需要麻醉,陶凛有些纠结。

“观察了没长大就没事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最好定期过来复查。”医生推了下眼镜,“狗狗年纪不大,麻醉风险也小,手术了可以不用再担心,这个看你们怎么决定。”

“先回家看看?”

“做手术吧。”

晏常之和陶凛的声音同时响起,晏常之意外地看向陶凛。

陶凛避开了晏常之和医生的目光。

“手术的话今天就可以安排,事先要做几个体检。”医生从一旁拿了张项目表,递到陶凛面前。

陶凛几个月前带酥饼做过绝育,对上面的项目很熟悉,不用过多沟通。

“你去公司,我待在这就行。”陶凛对晏常之说。

晏常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今天不忙,我陪你。”

一套检查下来至少要一小时,晏常之就这么陪陶凛等着,期间出去接了两个电话。

等结果的时候酥饼窝在陶凛怀里,缩成了一团,让陶凛记起他第一次把狗抱到医院时,狗也是这样,看着可怜又遭人疼。

做手术是大事,以一向不太好的运气来说,陶凛更怕到时候来不及。

“饼饼最棒了。”晏常之在外面打电话,陶凛贴近酥饼的耳朵,低声说了句。

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酥饼抬起头,用下巴蹭过陶凛的手臂。

一通检查下来,陶凛签过手术同意书,看酥饼进了手术室。

这场手术持续到了中午饭点过,医生出来时陶凛从椅子上站起,手在身侧攥紧了裤子。

“没问题了,等麻醉醒了就能带走,十天后要来拆线。”

陶凛松了口气,晏常之接过被报出来的酥饼,小家伙眼睛睁着,舌头垂在外面还不能收回去-

“它做了个手术,在休息。”陶凛手上不停,眼睛分神往客厅往,晏常之正在给酥饼喷药。

“估计过两天就活蹦乱跳了。”嘴上这样说着,陶凛心里的担心丝毫不减,当时给酥饼绝育完后,酥饼头两天一直在睡觉,连下楼都不感兴趣。

陶凛:“最近请太多假了。”

弹幕愈演愈烈,房管及时禁言了几个人,阻止了骂战的发生。

按理说PK都过去那么久了,陶凛也没有主动提过杭杭,那边的粉丝不至于老纠缠。

记着这件事,下播后陶凛按着林汿教的,切了个小号,进到了杭杭的直播间里。

男人穿着件花边衬衫,离镜头不是一般的近,几乎看不清他面前的案板。

“谢谢宝宝们的礼物……什么?我今天礼物收的比那个谁多?哈哈哈,那不是当然的。”

杭杭声音里带着嘲讽,弹幕也一片嘻嘻哈哈。

陶凛在直播间停留了几分钟,果然,弹幕里有人提到了他的名字。

杭杭看到弹幕的发言,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反而意义不明的笑了两声:“好啦,知道大家最爱我了。”

陶凛冷漠地关掉了直播页面,本想算了,转念一想晏常之先前和他说过的,又犹豫着点开了和Lily的聊天界面。

小陶:

Lily还没睡,一分钟后就回了过来。

陶凛在输入框里敲敲删删好几下,再检查了一遍措辞,才把消息发了出去。

第二十三章

收起手机,陶凛把手边的狗抱到下面的小床上:“今晚在这里睡。”

他怕半夜翻身的时候压到酥饼刚做完手术的耳朵。

酥饼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安排,它把爪子搭到床沿,艰难地爬了上来。

“下去。”陶凛重新把狗抱下去,扯过了小毯子给它包起来。

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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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地哼唧几声,趁陶凛躺上床,又踢开了被子,爬上来要挨着陶凛。

“听话。”陶凛拧开台灯,他摸摸酥饼,对上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时,心软了几分,“等好一点再一起睡。”

没等陶凛和狗争论出个结果,敲门声响起,晏常之在门外说:“饼饼怎么了吗?”

陶凛起身去开门,和晏常之说了酥饼不乐意单独睡。

晏常之进了房间,坐在床沿,顺着酥饼的毛:“要不带去我那边,我看着它。”

“不了。”晏常之要早起,陶凛拒绝了他的提议。

“你睡吧,在外面折腾一天,晚上还站了那么久。”晏常之和陶凛说完,转向酥饼:“我们过去睡好不好?”

酥饼拿屁股对着晏常之,显然也不满意这个处理方式。

十分钟后,陶凛用被子盖过下半张脸,悄悄打量旁边坐着的晏常之。

晏常之手上拿着平板,暖黄色的射灯只照亮了他那片区域,足够大的床隔开了光与黑暗,狗睡在两人之间,时不时发出不舒服的哼唧声。

酥饼的声音在晏常之的抚摸下渐渐低了下去,陶凛闭上了眼睛,侧过身不再去看,催眠着自己快点睡着。

晏常之说他刚好有几份文件要看,可以照看酥饼一会,等狗睡熟后再抱它到下面的小床上。

即便如此,和晏常之在同一张床待着,还是有点超出陶凛的预想。

过了不知道多久,床边的重量消失,陶凛暗暗舒了口气,下一秒,颈脖处传来的热度又叫他僵住。

晏常之帮他掖好被子的同时,一声近乎耳语的“晚安”掠过陶凛的耳朵。

足足数分钟后,陶凛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把手放到晏常之刚才经过的地方,心脏一跳一跳的,吵得他担心会把酥饼从睡梦中闹醒。

“好奇怪。”陶凛喃喃道——

“真有钱。”林汿感叹道。

他听说酥饼做了手术,通过陶凛征得晏常之的同意,来到了陶凛暂住的江边小区。

陶凛把备用拖鞋拿出来:“饼饼好了我就该搬走了。”

林汿往沙发走,听陶凛这么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搬,这里环境多好,不用交房租,还能和你的晏总每天亲密接触。”

“别瞎说。”陶凛上来要捂林汿的嘴,被林汿笑着挡开。

酥饼趴在沙发上,一脸无聊地看着这两人互动,尾巴一下一下地扫着。

“哎哟让哥哥看看我们可怜的小狗。”林汿坐到沙发上,捧起酥饼戴着伊丽莎白圈的脑袋。

陶凛从抽屉里拿了药,给酥饼耳后的伤口喷了两下:“今天比昨天有精神,早上的饭吃得很干净。”

“馋狗。”林汿点点酥饼的鼻子。

陶凛在一旁看着,提起了某个偏僻的小区:“那边的隔音好像不错,出租的房子也多。”

“你真的要搬?住在这里不好吗?”林汿问,“还是你不喜欢晏常之了?”

陶凛耳垂泛上的红否定了这个问题:“不能一直麻烦他。”

“我看他可不觉得是麻烦。”林汿小声嘀咕,“对了,上次说的连线,你定个时间,我好发预告。”

陶凛:“今晚吧。”

林汿只坐了一会就回去了,到了晚上,陶凛和晏常之吃完饭,架好了直播设备。

陶凛简单介绍了今天要做的糕点,卡在他说完的时间点,林汿的通话邀请发了过来。

屏幕一分为二,林汿的背景打光要比陶凛精致很多,他扎了个丸子头,笑着和陶凛这边的观众打招呼。

今天两人说好了只是聊天,时长大概半小时。

“上次小桃教了我做点心,要不这次我来教他唱歌吧。”林汿提议道。

“我唱歌果然不好听吗?”陶凛捏着手上的面团,半是失落半是玩笑地说。

“我好像还没听过你唱歌呢。”林汿说,“要不现在唱来听听?”

Z:

陶凛把面团挨个摆好:“算了,待会把大家都吓走了。”

林汿也不强求,他随口扯了几个话题,和陶凛聊了起来,

林汿不愧是平台大主播,很会找话题,聊的事情又能引导着陶凛说话,给陶凛拉了不少好感。

“饼饼要找你。”晏常之把嘤嘤叫的酥饼送过来,轻声说了句。

“我下午才去看了小可怜。”林汿在那边说着,及时盖过弹幕对晏常之的好奇。

酥饼被放到床上后,咬住了晏常之的袖口,不放他离开。

“我在这站会。”晏常之无奈地说,酥饼做完手术后异常黏人,晏常之和陶凛在家时,总要两人都在身边才能安心休息。

林汿明显有拿另一部手机在看陶凛这边的弹幕,他没忍住为自己辩解了句:“没办法,我又不是钱,一只小狗狗不喜欢我也正常。”

陶凛:“还不是你老要给它取外号。”

“我取的外号更符合它的样子吧?”林汿不服,“它上次还去滚泥呢,怎么看都像个脏脏包啊。”

下面这条弹幕发完后又刷了一波礼物,听林汿那边的感谢,这个观众是两边都刷了礼物。

只是个简单的要求,陶凛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他单手比了半个心,贴近屏幕。

“再过来点,对对。”林汿等着陶凛对齐他那半边。

陶凛和摄像头有距离,对得不是那么准,手逐渐移出了屏幕。

晏常之一手被酥饼叼着,另一手举起来,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短暂地和陶凛合着比了个爱心。

“宝贝?怎么不说话了?”

陶凛把手移回屏幕里,勉强和林汿对上。

“没有,你看错了。”陶凛不敢回头去看晏常之,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做起点心。

也许这和他看到酥饼翘起爪子会去击掌一样,是个习惯性动作,不能代表什么。

陶凛说服了自己,心里却有些控制不住的空落落。

下了直播,陶凛回卧室洗漱完,在手机上刷起了租房信息,和一个房东约好了明天下午看房。

虚掩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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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敲了两下,晏常之走了进来:“要睡了吗?”

陶凛把手机锁屏,眨了眨眼:“差不多。”

酥饼见到晏常之过来,从床头走到床尾,两脚站起来要去够晏常之。

晏常之两手抄起狗:“饼饼要睡觉了吗?”

不去看那一人一狗的亲密互动,陶凛抓着酥饼的玩具摆弄:“今晚我看着它睡就行。”

“它好像不想下来。”晏常之笑着说,酥饼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晏常之作势靠近床铺要松手,狗反而抱得更紧。

“被惯坏了。”陶凛埋怨道。

“那怎么办?”晏常之坐到床上,酥饼终于愿意从他怀里出来,它狗头架在晏常之的大腿上,尾巴扫着陶凛。

陶凛移开酥饼,狠心道:“你回去吧。”

晏常之顺从地起身,但还没走到门口,酥饼就叫了起来。

陶凛:“……”

“它刚做完手术,”晏常之回来坐下,“先哄着。”

陶凛坐到离晏常之有一定距离的床头边,拿出手机找了个小游戏戳着,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余光。

室内的灯被调成了最暗的那档,耳边一时只剩下酥饼的呼吸声。

过了半小时,狗彻底睡熟,陶凛的肩膀也酸了,他偷偷侧过头看了眼晏常之,发现晏常之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晏常之没有戴眼镜,那双形状好看的眼睛就那么闭着,微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小片阴影。

陶凛很少有机会能近距离盯着晏常之看,他看得有些呆,手上的手机掉到了枕头上。

布料下限的声响吵醒了浅眠的晏常之。

“抱歉。”晏常之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我回去了。”

“晚安。”陶凛说。

门在眼前合上,陶凛把酥饼抱到底下的小床,替它盖好被子,自己却在床上坐了好一会。

少了一个人的床变得格外宽阔,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晏常之身上的沐浴露味。

陶凛嗅了嗅,是薄荷掺杂了柠檬香。

啊……

陶凛躺倒在床上,把整张脸藏到了被子里。

加速的心跳诉说着他对晏常之的喜欢,这份喜欢却永远没有宣之于口的可能性。

陶凛揪紧了床单,下定决心要在这几天搬出去。

他不敢再放任自己的感情发展下去了。

第二十四章

清晨,初冬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陶凛牵着狗,时不时停下让狗嗅闻。

晏常之走在陶凛身侧,听见前面传来的狗叫,抬眼看去。

是祝衔夏牵着小白过来了:“早啊。”

“早上好。”酥饼耳后伤口还没拆线,陶凛不敢放开它,他牵紧狗,和来人打了招呼。

祝衔夏知道酥饼做手术,他拉好激动的小白:“饼饼要去拆线了吗?”

“明天。”陶凛答道,祝衔夏给他莫名的亲近感,他不排斥和对方社交,只是话题仅限于狗上。

晏常之在旁边没说话,看陶凛接过祝衔夏递过来的那个袋子。

“送饼饼的,这个玩具小白很喜欢,家里买了好几个。”祝衔夏说。

陶凛半蹲下摸了摸酥饼的后脑勺:“和人家说谢谢。”

“汪!”酥饼有礼貌地上前亲了下祝衔夏的手背。

谈话间一个男人从路的那边走来,祝衔夏回头:“哥。”

男人看起来比祝衔夏年长了几岁,一副事业有成的模样,陶凛想起晏常之说过的话,虽然祝衔夏管这人叫哥,但他和祝衔夏八成是情侣。

果不其然,男人拉起祝衔夏的动作很亲昵:“跑这么快,也不怕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