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军为了将伤重的璟王安全护送回京,路上折损了大半兵力,安全抵达的人无一不是身受重伤,铁甲钢盔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他们没有了传闻中英姿飒爽的模样,每一个人皆是神色疲惫,强打精神的模样。
月光洒在盔甲上时,也再无法折射出摄人的银光。
那样的银月军,不是残兵又是什么?
被容悬点破的这一瞬间,众人心中那尊名为“银月军”的神坛崩塌, 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现实。
皇帝哽住,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反驳。
在他眼里,银月军还是那支征战沙场时风光无限的利箭。
他一直觉得自己拿着兵符也无法让银月军为他卖命,是因为他们心中自认以前的主子容悬。
但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了。
他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银月军之所以不大愿意配合他的命令,这次剿匪也再三推脱希望能派别人去,不会......
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以他们如今的本事根本剿灭不了山匪吧?
皇帝袖中的手指颤了颤。
“上官啸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也是你安排的?”
容悬只道,“容凌云毕竟是皇兄的儿子。”
他这是默认了。
皇帝看着面前神情依旧淡淡,却没有以往半点锋芒的弟弟,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戒备了容悬多年,不惜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各种算计。
可结果呢?
容悬从来没有半点反心不说,甚至在明知银月军会死在这场剿匪时,唯一做的事不是阻止他,而是让人去救他的儿子。
皇帝霍然感觉。
他一直以来的谋算提防好像......真的用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