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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陆昭再一次在梦中被吵醒。
她怒气上头,“都闭嘴!”
“吵什么?再吵全部赶出去!”
她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怒气值简直叠满了。
曲莲快步走进来,“小姐,你先起来吧。”
她低声解释,“夫人带着悦心来了,看着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昭缓缓挣开眼睛,“兴师问罪?谁给她的脸?”
曲莲没接这话,只忙着帮她洗漱。
陆昭收拾好出去的时候,杨氏已经在会客厅坐着了,边上站着满脸泪水的悦心。
“好大的架子,竟要我这个嫡母在这里候着你是吗!”杨氏率先发难。
陆昭恹恹的,“哦,那你可以走啊。”
“曲莲,我饿了。”没起床还不觉得,现在起来后肚子已经长期空城计了。
曲莲知道小姐没吃早饭会晕,连忙去端了早就备好的饭菜过来。
陆昭假意道歉,“对不住啊,我若是不用餐,会晕过去,到时候就没法听你教导我了。”
“我觉得不骂我你可能憋得慌,所以我这会吃饭是为了配合您。”
她这种嚣张的态度让杨氏很不满,但想到来的目的,她还是忍了下来。
“悦心说你将她调到浆洗房去了,是真的吗?”她开始兴师问罪。
陆昭大方认了,“对啊,她昨日自己不是说愿意做洒扫的下人吗?”
“我想着洒扫的人太多,也太累,就给她派去浆洗了。怎么?还想去洒扫?”
“也行。”她煞有介事的准备叫人安排。
悦心急了,“二少夫人,奴婢那是谦辞,不是真的要去洒扫。”
她急得不行,还特意加重了身边二字。
但陆昭完全不在意,慢悠悠的喝了两口粥才道,“也就是说,你昨日那番表态都是骗人的了?”
“既如此,这院子里定然不能留你了。”
“当然不是!”悦心差点疯了,这人怎么一直误解自己的意思!
“奴婢是真心想留在少爷身边伺候的。”
怕继续被误解,她还加重了“身边”两个字。
“这样啊。”
陆昭终于吃完了早饭,“你要跟在二少爷身边,那应该去问二少爷,来问我做什么?”
“母亲,这三纲五常强调夫为妇纲。我只能听夫君的,要不,差人去请二少爷回来问一下?”
杨氏知道宁恕身边从来不要侍女,这也是宁晋默认了的。
若要去问宁恕,这事多半成不了,因此直接摆出嫡母的架势,道:“悦心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上了名册的,派去浆洗确实不合礼数。”
“要为了这等小事将宁恕叫回来,外头少不得要说你分不清主次。”
“今日,便由我做主,将人留在你们身边伺候吧。”
杨氏以为自己说了的又会被陆昭拒绝,正想着借此整治一下她。
却没想她十分痛快的答应了,“好啊。”
杨氏和悦心都愣住了。
陆昭继续道,“我看她生的样貌极好,便是摆在身边做个花瓶,看着也是舒心的。”
“曲莲,把花瓶......不是,把人带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