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昭和盘托出:“我掉下悬崖又侥幸逃脱那次,回来的时候跟陆昕对峙过,她在被父亲责罚的时候说漏了一嘴。”
“说当年就不应该让我活着,应该让我同母亲一起死才是。”
陆皓砰的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茶盏都蹦了一下。
“你只凭这个就能确定母亲的死有问题?”
陆昭摇头:“当时觉得疑惑,后来就让曲莲去打听过,母亲当年死之前虽说是病榻,可脸色灰白,跟大夫说的血亏之症完全不同。”
“而且吐出来的血也都是黑色的,她过世后,王氏还直接命人把母亲用过的东西全部都烧了,这其中的异常之处这般多,我如何不会怀疑?”
陆皓听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母亲去世的那年,边关有敌军进攻,他作为守城的将领不能擅离职守,因而等战事平息,他回京都的时候,母亲已经下葬快半年了。
母亲的陪嫁丫鬟婆子走的走,死的死,王氏给他的说法是那些人太过思念母亲,因而在母亲走后,也不愿留在陆家。
当时他对一直柔顺的王氏没什么戒备,也就信了。
若是他当年多想一些,或者发觉哪里不对,情况应该会大不相同。
至少陆昭不会受那么多年的苦。
陆昭哪里看不出他的内疚,握住他的手:“我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当年的事。”
“嗯。”陆皓也反手握住妹妹的手。
“咳咳咳。”宁恕在两人背后忍半天了,这会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强行挤到两个人中间,表面上是来关注那幅画卷,实际是要把二人分开。
他这种吃醋行为,无意间冲淡了严肃的氛围。
至少,陆皓憋笑要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