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不能听的心事(1 / 2)

犹有春日 见西岭 7123 字 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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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不能听的心事()

周六下午,秦淮和社团里的几个兄弟在操场踢球。

踢的是养生局,规则没那么拘束,你来我往的大家都挺开心,秦淮的脚法不错,胸部停球,脚下再一挑,球便从人头顶上飞过去了,一个角度刁钻的进球。

“好球!”有人欢呼。

秦淮掀起衣摆擦汗,他踢的是边后卫,正往自家球门方向后撤。

下一秒,对方门将正要长传大脚开球,身后不知谁喊了一声,分了神,脚下却没停,球飞出一道抛物线,直直砸在了秦淮的后脖颈上。

踉跄又狼狈的扑在地上。

他这人看着面色温煦和善,也没计较,笑一笑便过去了,门将还给他递了瓶水,大家也都没拿这事当事。

踢完球,秦淮在校停车场等人。

他开一辆老款的越野,纯黑色的车身硬朗结实,车里播放着轻柔舒缓的钢琴曲,降下一半车窗吸烟。

闲闲散散的人群闪过一道清丽的人影,不消片刻,一辆白色的大g从他身边缓缓驶过。

眼神貌似不经意的追随着,烟灰攒了一截,他吐出一口薄雾,手伸出窗外点了点,扑簌簌的烟灰落下。

陈江最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美术机构兼职,刚下班,仍旧背着他那个黑色沾点油彩的斜挎包。

瞧见人,远远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哎,秦哥。”

他穿着件黑衬衣,短发利落,五官也算端正隐约带着点冷峻的感觉,也没应,等陈江上了车,发动车子往酒吧去。

刚拐出校门,正好有辆车直行而过,秦淮看了眼后视镜,没打转向灯,轮胎向外一别,陈江“哎”的喊了一声,那车躲避不及,也往车道中间别了一下。

这倒是引起了连锁反应。

对向来的一辆车正好视野盲区,将一个横穿马路的人撞倒了。

陈江吓了一跳,往后看。

本就不宽的道理嘈杂拥堵,隔着几辆车,一个穿足球衣的男生捂着变形的小腿乱嚎。

秦淮没看见似的,把烟头扔出去,关上车窗,脚下微微给了点油:“一会有个局,你在一边看着吧。”

“别介啊。”陈江收回眼神,听到这话有点不乐意:“咱俩最近配合得那么好,不会有人发现的。”

秦淮轻飘飘地说:“玩大局,小钱上不了桌。”

陈江捂着自己的包,楞是思考了一路。

秦淮暗暗打量着他:“怎么,玩不玩。”

最近虽然总赢,但毕竟赌面小,哪怕输了也能承担风险,说到底还是踌躇:“我先看看吧。”

刚要拐进后街的停车场,陈江眼尖,看着道边停成排的车辆里有一辆显眼的大g,心里嘀咕着那不是温璃的车么。

赌场的规模一个夏天扩大了不少,牌桌连在一起,这里是欲望和金钱的博弈。

陈江觉得自己最近手气挺好,连连得了彩,心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

秦淮看不上他这点蝇头小利,带着他往里走。

途中从托盘上拈来一杯酒:“多看,少说话。”

陈江连连点头。

包厢里坐着五个人,中间的桌上搁着几副还有没拆封的扑克牌和骰子。

瞧见人来了,四个人坐在牌桌边,剩下的人在一边看。

秦淮势头大好,不一会儿便是近万入账,对家瞧着不动声色,摸牌的手依旧稳稳当当的,陈江觉得这玩意,运气占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心理素质,有些高手不仅会记牌,还能从表情动作一眼将人看穿。

看的实在心痒,他从包里摸出一叠用扎带捆好的钞票,郑重又小心的搁在秦淮的面前,秦淮暗自挑挑眉,看了斜对面那人一眼。

两局下来,赢了不少,陈江喜滋滋的拍了拍秦淮的肩膀,手探进包里,又拿出两叠搁在桌上。

局势渐渐低迷起来,对面似乎是个高手,陈江看的也焦灼,牌局高开低走,眼见钱没了,他也有点着急,手探进包里,又摸一叠拍在桌上。

一旁看热闹的人也明白了这个局,似乎有心提醒,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兄弟。”

“谁啊你?”陈江觉得莫名其妙,本来就烦躁的脸色显得不耐烦。

秦淮没说话,转过身来不动声色的瞧着这个人。

“小辉!”有人低声喝了一句。

终于,那个男生耸耸肩,留了句:“是我多管闲事。”推开包厢走了出去。

rome酒吧热闹又喧嚣。

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人走在迷离的灯光里,着实算个大美人,背后裸着的那寸肌肤留了点令人遐想的余味。

江倚青端着托盘走到吧台,帽姐也来取酒,她用后背倚在柜台上,偏头瞧着她,神情有些玩味,四下望着:“那小孩今天来没?”

江倚青垂着眼睛,往托盘里一瓶瓶的拿酒:“36号坐着呢。”

这样的时分,年轻人都涌进来欢愉着声色,舞池里塞满了人,射灯如激光一般四处扫荡,连天花板似乎都震动起来。

温璃仍旧静静地坐着。

她穿着一件挺有设计感的短裙,裙摆参差不齐,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紧身棉背心,露着锁骨和骨感瘦削的肩膀,俏丽的小脸在灯光里若隐若现。

酒吧新上了桂花冰酒,似乎很合她的口味,除了酒的馥郁还裹挟着淡淡的花香,宁静又深远。

帽姐扭着腰走近,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招招手:“嗨。”

这几天,小孩倒是常来,有时候喝完一杯酒就走,有时候会坐很长时间。

江倚青大部分时间都对她视而不见。

帽姐对她也有点好奇:“酒量不错啊。”

温璃这人时常有点生人勿近的神色,看人,尤其是陌生人带着点淡淡的冷意,帽姐见她警惕的神色,忙说:“我是阿青的好姐妹。”

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哦,你好。”

帽姐把手里的热牛奶搁到她面前:“女孩家家的喝什么酒,喝杯牛奶。”

温璃瞥一眼,神情里带着点莫名其妙的疑惑,又喝了一口酒,面不改色道:“你自己喝吧,我牛奶过敏。”

帽姐笑:“你这小孩。”

江倚青在休息室喝水,见人回来,握着保温杯的手一顿。

“喝了。”帽姐挺骄傲的仰起头,语气留足了悬念:“她还说……”

江倚青喝了一口水,见她半响没再继续说下去,不禁问:“说什么?”

“她说……”

“别卖关子了。”

帽姐模仿着小孩冷冷清清的语气:“她说‘谢谢姐姐’。”

江倚青有点怅然,却又一瞬间打散了这种念头,只简单答:“哦。”

“这种有个性长的还漂亮的小孩,其实最讨女人喜欢了。”帽姐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问:“你也喜欢她吧?”

有些感情欲盖弥彰,有些感情却

43、不能听的心事()

遮掩不住

隔着人海的遥遥眼神。

特调的桂花冰酒。

不愿亲自去送的牛奶。

帽姐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线索,走进了看着江倚青躲闪的目光,又肯定的说:“你喜欢她。”

“如果我不喜欢她,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江倚青拧紧保温杯,把它搁进橱子里,摸出一件亮片抹胸裙,和粘着白羽的面具,轻声说:“如果我喜欢她,那更要离她远远的。”

帽姐举手投降,似乎对她无计可施:“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从休息室出去,舞台上正在切歌。

动感的音乐的尾巴,衔接上了一首轻缓温柔的情歌。

小孩一口一口的喝酒,却并不醉,眼神依旧清亮动人,无意的扫过吧台和人群。

江倚青忽然想起六月那会,金宝在一楼咬坏了某个电器的插线,连带着整个别墅断了电。

温璃画了大半天,似乎也有点倦,索性将画笔一扔,走到矮沙发上,给物业打完电话,两人坐着聊天。

认识她很长的时间里,江倚青一直觉得看不透她,仿佛她是天上的骄矜寒冷的星星。

两人相隔亿万公里。

可那天晚上,她却束着手脚越贴越近,其实她惯会伪装,清冷、疏离、坚强。这些只是外人所看到的一层硬壳,内里的柔软却不轻易示人。

江倚青暗想,原来她也会怕黑。

所以才会紧挨着江倚青坐下,略有警惕的望着四周。

她爱听英文歌,喜欢的偶像是比伯,爱看马克李维的书,甚至对佛学宗教还有点研究。

小孩前几天得了重感冒,呼吸声带着轻轻的鼻息,可是不想打针,打算靠着感冒灵颗粒撑过这个长长的痊愈周期。

听了一会她厚重的鼻音,江倚青终究无奈,不等电来,替她披上外套,去最近的诊所输液。

小孩也没反抗,听话的跟在后头,散着头发,蜷缩在窄窄的长椅上,药效起得很快,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点滴快打完了,江倚青起身去找医生拔针。

回来时。

隔着胡闹不止的孩子和忙碌穿行的护士。

温璃已经醒了,带着略红的眼眶,端端正正的坐着,手放在膝盖上,看了看一旁的外套,又无意识的观察着四周。

有母爱的女人很难拒绝那种眼神。

江倚青知道,温璃在找她。

这些天她一直在尽力又尽力的疏远温璃,甚至开始避免同她对视,连帽姐都看不下去了,说她们两个的感情别扭的像是一团麻花,可她总是狠不下心。

她为什么狠不下心。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倚青从来没有正视过小孩对于自己的感情。